同样的错误他是不会犯第二次的,只要有他在,范书臣是再也不会伤害到王从碧半分的。
尉迟九仪和水龙之间的话,范书臣一概不知。
今日本是余国官员休沐的日子,他本来想在家里躺着发呆,哪知一大早就被范母用水泼醒,非要让他去大佛寺与来参加秋闱的学子结交。
范母还拿出他当年秋闱时候写的注释,让他一定要在大佛寺给自己扬名铺路,好东山再起。
若是以前,范书臣肯定就会听了范母的话,起床梳洗,敢去大佛寺与未来的同僚们结交一番,可现在的范书臣却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自从王从碧离开他以后,他就丧失了往上爬的野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斗志,想什么官职前途之类的事情了。
范母让他去大佛寺,他压根就没动,气得范母火冒三丈,自己出了门。
范书臣本以为范母出门后,他就能清净一整天,谁知才两个时辰,范母就哭丧着脸回来了。
作为人子,范书臣哪怕是心中在不愿意,也只能去问问范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他掀了帘子却听见在范母在屋内咒骂王从碧。
“王从碧那贱人居然说我对陛下不满,当着陛下的面给我盖了一顶大帽子,说我妄言,说我谋大逆。”
“她自己做过的丑事还不让别人说了,她为什么和离?不就是因为自己善妒,不让别人进门。”
“嫁入我们范府以来没有给我们添个一儿半女,让她当正室夫人已经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她还不满足,非要和离,现在还想害了我们,简直恶毒至极。”
……
尖厉的咒骂声伴随着瓷器脆裂的声音传到了范书臣的耳中,他在门前阴沉着脸站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范母的院子。
在府里转了一会儿,范书臣便转到了大门,他想都没有想便出了门。
可出门后,范书臣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他想去找王从碧,但王从碧不想见他。
他想去喝酒,但上次喝酒的教训太惨烈了,他也不敢。
范书臣心中一片茫然,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了起来。
秋日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明明应该是温暖的,却让他觉得十分的寒冷,好像冷到了心里去一样。
……
王从碧把尉迟九仪赶下车后,就和春花、秋月说笑起来。
马车也一直平稳地走着,她并不知道刚才范书臣出现,还差点被尉迟九仪撞到的事情。
等到回到自己府邸,尉迟九仪也没有和她说起刚才发生什么的事情,还是如往常一样下马,等着她一起进门。
不过这一次,在王从碧下车后,尉迟九仪并没有像出门前一样落后她半步,以示主客有别,而是对着她伸出了手。
“你……”
王从碧看着面前的大手,愣了一下,然后缓缓伸手搭在了尉迟九仪的手上。
尉迟九仪笑得眯起了眼睛,握住王从碧的手,正想往前走,旁边却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怒声。
“王从碧!”
一个梳着堕马髻,带着金簪,穿着月白色衣裙,表情很是不善的中年女子带着一堆侍女,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