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又过了半个月,也可能更久。
阴日悬空,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天空中仿佛有一只神秘的眼睛,在监视着白云生的一举一动。
破坏,从可能又一个月后开始。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彻天地。
白云生不停地跳跃在山河之间,强悍的业力摧毁着一座座山头,一片片森林,一条条河川。尘烟漫布,美丽的世外桃源须臾间便成了废墟荒原。
然而等到第二天醒来,白云生却愤怒地发现,一切居然全都恢复了原貌,山还是那么高,树还是那么绿,水还是那么静,好像昨天的破坏是发生在梦里一般。
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一烧冲天。
白云生周身倏地燃起滚滚黑炎,披散着黑发宛如魔神降世,无坚不摧的业力焚烧着美如诗画的一切。
盏茶之间,方圆八百里的五彩仙源已成了真正的地狱。
但白云生的毁灭并未停止。
他肆无忌惮地挥霍着体内浩如烟海的业力,一边催动龙泉玉皇吞噬着并无迹象的生命精华,一边挥舞着锋利无比的长生剑——这把他初入冥界时拔出来的剑,居然一直藏在他体内,在他与雪狼王的战斗中才被狼王唤了
出来。
破坏一直到阳日西斜,直到目之所及的炼狱里找不到半块完好之地。
“扑通。”
超负荷的催动业力让白云生半跪在漆黑的大地上,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他刚刚完成了一次灭世之举——他感觉那股力量足以毁灭任何一层地狱,可他却没心情去回味这强大的力量。
双臂忽然失力,趴在灰烬中再次累的昏睡过去。
这究竟是许多个梦,一个接着一个;还是一个梦,做得越来越深。
白云生这一觉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彻底没了光亮。
因为周围的世界又恢复如初,甚至连一座山、一棵树、一株草的位置都没有变。
愤怒依然在燃烧,已经烧到了理智的边缘。白云生继续腾飞而起,像是一片崩塌的天地,毁灭着目所能见的一切。
又是一次昏睡。
又是新的一天。
阳日的光刺破黎明前的黑暗,再次唤醒了白云生的目光。
又昏睡了两天两夜的他眼神中恢复了些神采,起身时,那抹神采一下子变成了惊奇。
因为他身边的世界竟然变了!
完全变了!
白云生欣喜若狂地奔到山坡上,这个地方是他第一次发现
:只见不远处群山巍峨,在天地间划出了一条墨绿的线,云雾中一条银河飞流直下。阳光明媚,眼前是一片闪着光的湖泊,岸边绿树茵茵,水草肥美,湖上托着一座小岛,岛上开着一片紫竹林,竹林里隐约能看见一座小屋。
昏沉的白云生顿时精神焕发,他一眼便看见了那座“紫翡翠”般的小岛,还有紫竹林里的小屋,这让他压抑的神经得到了莫大的放松。
“有人!”
白云生眼角一抬一落之间,人已站在竹屋前,门开路净,竹林听风。
门旁的木柴刚刚劈好,他已经闻到了屋里的酒香。
好在白云生理智尚在,惊喜过后随之而来的是龙泉玉皇发来的警惕。
他一个人轰炸了此处一个月也没见个人影,今天一早醒来不仅地方换了,还忽然有了人迹,这绝对不正常。
然而事实却与他所料的相差甚远。
屋里确有生活的迹象,但只有酒,却没有人。
白云生立刻奔向屋外,须臾间转了一圈小岛,听了一片竹声,但令他惊讶的是,这里依然没有别人。
白云生又返回竹屋,见屋里整齐的床铺、一尘不染的桌椅、翻看的书籍、坛子里喝了一半的酒,种种迹象都表明有
人刚离开不久。
而自己却和刚刚喝酒的人,不在同一个时空。
白云生抬起坛子喝了一口酒,醇香甘冽的美酒让他的心绪直入九霄,等回过神来,他忍不住一口气喝光了半坛酒,总算压下心头泛滥的疑惑,悄悄离开,潜身在竹屋后的竹林里,准备守株待兔。
但结果不仅没有解开疑惑,却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谜团。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还是没有人来过竹屋。可当白云生再次走进屋里,却骇然发现,桌上的书不见了,酒也不见了。
白云生眉间一冷,喃喃道:“莫非是真见了鬼了?这可是十八层地狱啊!竟还有看不见的鬼?”
没有人回答他莫大的疑问。
直到再一天、又一天,屋前的木柴变少了,桌上的书多翻过了百页,桌旁的空酒坛又多了七个,桌上多了一只酒壶,壶里还添着酒。
“敢跟老子捉迷藏?!”
白云生一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