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义眉头微皱,心里清楚何江的目的。
但他毕竟是文县县令,没有闭门不见的道理,于是挥挥手说道:“让他去内堂等我。”
“是,杨置监。”那名士兵微微颔首,旋即离开。
杨开义重重的拍了拍林安的肩膀,安慰道:“张家勾结何江,在文县只手遮天,但他们再大,也大不过朝廷!”
“多谢杨大人。”
“嗯,你也随我来内堂吧。”
两人快步疾走,很快来到内堂。
林安躲藏在屏风的后面,何江过了会儿才抵达。
“杨大人,咱们真是有些时日没见了,近来可好啊?”何江满脸温和的笑容,丝毫没有县令的架子,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何县令,我明日还赶着赴京,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杨开义冷着一张脸。
何江尴尬的笑了笑,不动声色坐在了杨开义身旁,“行,既然杨大人快人快语,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听说林安设计出了一件轰动军器监的武器,您要是将此事上报给朝廷,真正能得到重用的只有林安一人,何不把人交给我,您自己独享这份功劳呢?”
“本官只忠于朝廷!不屑做任何人的走狗!”
此话一出,顿时火药味十足。
何江紧紧咬着后槽牙,
眼底深处涌现出怒气,这不是摆明了辱骂自己吗?
当下这种场合,还有求于杨开义,也不好发作。
躲藏在屏风后的林安既紧张,又愤怒。
当初自己为了保护未过门的妻子,和张莱文发生了冲突。
何江身为文县县令,不仅不替百姓主持公道,反倒默许张家毒害妻子满门。
还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了自己头上!
现在又替张家当说客,试图把杨开义也拉下水!
“牢头李山,已经因收受贿赂被羁押入狱。”
“只要您松口,我们自然会看在军器监的面子放了李山。”
“同时,张家在文县所有的利润,每年都可以分给您一成!”
“可您若是不从,那就是与张家作对,您还记得张家背靠哪位大人物吧?”
“如今朝廷重文轻武,和那位大人作对,划算吗?”
何江笑强忍着怒火,慢慢规劝说道。
县令口中的那位大臣是不好惹的,也不知张家烧了什么高香,竟然和礼部尚书是同族。
杨开义在文县当了十几年的置监。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这辈子的仕途都将止步于此。
要是能按照县令所说,独揽这么大的功劳,往后必将平步青云!
如此动人的诱惑,怎么可能挡得住?
咕噜
!
林安狠狠咽了口唾沫,冷汗不断的从额头滑落。
那人品级太高,一手遮天,他实在想不到杨开义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杨开义接下来的一番话,却震惊了两人,“我杨开义想努力往上爬,这不假,但我绝对不会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
“如今的大夏国外有强敌袭扰,内有匪患作乱,朝廷需要像林安这样的人才!”
“滚回去转告张远叶,如果他一定要杀了林安,那就先杀了我杨开义!”
字字铿锵!
其声如雷!
林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同时也对杨开义刮目相看。
“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确定考虑清楚了?”何江强忍着怒火问道。
“滚吧!”杨开义直接下了逐客令。
“哼!愚蠢无知!你们会后悔的!”何江勃然大怒,甩了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内堂。
林安悄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恳感激道:“此情此恩,我林安铭记于心,日后必当报答!”
“食朝廷俸禄,忠朝廷之事,仅此而已。”杨开义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李老哥的事情……”林安欲言又止。
“我以军器监置监的身份,将你从狱中提出来,已经是破例行
事,到了京城得向朝廷请罪,现在实在没什么理由把李山也救出来。”
杨开义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说道:“唯一能救他的方法,那就是咱们速到京城,得到皇帝陛下的器重,届时自然有办法营救李山!”
“也只能如此了。”林安心有愧疚,随后离开了军器监。
为了保证林安的安全,杨开义专门调拨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十人小队。
林安并不是文县本地人,大概七八岁的时候老家发了饥荒,于是跟着父母一路南迁。
父母都在南迁的路上饿死了,只有他活下来。
再后来,林安跟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