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更多的则是诧异：“等等，你刚才说，你一个月只能净赚一万多块？”

“对啊！我可没瞎说，我那小店的流水和银行卡信息都是证据，你们尽管去查，绝对没有半句假话！”胖老板会错了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那店铺生意挺红火的，堂食加上外卖，一天能卖出去不老少，怎么会这么低的利润？你卖的也不便宜啊！”宋旭玲很是费解，按照她对餐饮行当的理解，这一行净利润最少在百分之四十以上，否则开店纯赔钱！

“哦，您说这个啊……”胖老板又是苦笑：“我手笨，出了汤和肉饼这种简单的，别的做法我也学不会，可要是用寻常材料做汤和饼，根本没有竞争力别说挣钱了，想卖出去都难，所以我用的菌菇都是特殊养殖出来的，别看卖相不怎么好看，但是剁碎了往汤里放一点点，都不用盐巴的，鲜味儿就激出来了！

听供货商说他们的菌菇是药用菌菇，卖给我的都是有破损不够完整所以无法入药的边角料，尽管这样一斤都得二百多块，所以我那店铺利润应该算得上整条街最低的了！”

胖老板耸了耸肩膀，感觉到宋旭玲看自己的眼神里带了些许怜悯，便是自我安慰道：

“不过我也很满足了，店里别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可是活儿并不累，像我这身体带残的，能做到赚钱养家，其实就很开心了！”

“不不不，你等会儿！咱先不说养家的事儿，你用的菌菇，不是从市场上买来的？！”宋旭玲打断了胖老板的自述，表情严肃的可怕。

“是啊，说起来，那个供货商还是一年前我在网上找工作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群里认识的，要不是他我都没想着干餐饮这个行当！”胖老板仍没有抓住重点。

“你和供货商之间怎么联系？他们有公司？还是仅仅以个人的名义跟你接触？”宋旭玲操作鼠标打开了电脑上的审讯记录，直觉告诉她接下来胖老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存在被记录的必要。

“他们应该是什么药企的养殖工人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们总是神神秘秘的，说什么上边不允许他们售卖那些残次品流入市场，按照规定都是必须销毁充当下一批次菌菇营养材料的，之所以卖给我，一方面是他们想赚外快，一方面也是同情我的遭遇……”

话说到这儿，胖老板也意识到了什么：“警官，您觉得是我用的菌菇有问题？可，你们不是说我的汤里有人类脂肪成分吗，菌菇这东西，哪

儿有什么脂肪啊！”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的确从你店里的冰柜中找到了几袋菌菇，已经送去化验室了，一切都还要以化验结果为准！”宋旭玲解释过后，再度问起关于供货商的事儿：“说说你的供货商吧，是送货上门？还是你去什么地方自取？亦或者是快递和物流的方式？”

“有的时候是送货上门，有时候就打电话让我去路口啊或者停车场之类的地方自取，他们开着一辆四米二箱货，应该不止给我一家供货，毕竟我就是个小门店，一天撑死了能消耗多少？他们想要挣外快，肯定会跟一些大的酒店，或者私房菜之类的合作，那才是他们挣钱的大户！”胖老板脸上流露出几分羡慕，只是不知道在羡慕那些酒店和私房菜馆，还是在羡慕有机会挣外快的“养殖工”。

宋旭玲将这些如实记录，抬头看了看胖老板继续问道：“那你平时多久进一次货？上一次进货是什么时候？”

“我一周会要货一次，前天刚到了一批，正常的话得再有天才会给他们打电话让送货过来！”胖老板说完这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补充道：“我店里有监控，上次送货的车牌号应该被拍下来了，你们可以去调取一下！”

宋旭玲点了

点头，正要继续发问呢，耳机里忽然传来警员的声音：“宋队，化验报告出来了，你要看看吗？”

“好的，我这就来！”宋旭玲毫不避讳直接按下耳麦做出回答，然后看向胖老板：“你放宽心，只要你真的是清白的，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宋旭玲带着手抄版的审讯记录便超门外走去。

审讯室隔壁，几个警员围在一起研究着化验报告，脸上的表情全都是活久见模样。

“宋队，你快来看化验报告！”

见到宋旭玲推门进来，一个警员赶忙将化验报告递了过去。

化验报告共计十几分，林林总总包括了所有从店铺提取到的食材材料。

除了对菌菇的化验报告上有出现人类脂肪和血液成分以外，其他食材都非常干净。

更诡异的是，从菌菇根茎处提取到的人类血液成分，竟然囊括了所有血型！

也就是说，尸体不止一具！

“办了这么多年案子，我愣是想不通菌菇时怎么沾染上了血液和人类脂肪的！血液还好说，可能是存放菌菇的仓库是第一案发现场，血液在地面上流淌沾染在了菌菇上，可是人类脂肪呢？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