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还是那个天虚,明里暗里透着尴尬。
天虚外,人影泱泱,大半夜的不睡觉,都从四方跑过来了,站满了各个山头,虚天、苍穹、大地,入眼全是人潮。
“无仿佛听见,有掀桌子的声音。”
“老夫掐指一算,待会儿,还会有更大的动静。”
“大成圣体要发飙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耳朵都很灵光,掀桌子的声音都听到了,还有茶壶茶杯碎裂之声,不用去看,便知谈的不愉快。
的确,天虚山巅上的气氛,很不愉快。
紫萱依旧埋首垂眸,手指绞着衣衫,却见其嘴角有温柔的笑,有帝荒在,便有极大的安全感,哪怕她犯了再大的错。
而帝荒,却还在拍肩头尘土,时而还有莫名的笑。
掀桌子这等事,他是见的太多了,自他死后重生,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他面前掀桌子,偏偏,这个是紫萱。
女帝的残魂,自有女帝的影子,让他不由忆起了前尘往事,他那暴脾气的月殇,也喜掀人桌子,而他,负责开打。
那段岁月,是一段美好的记忆,若非是在天虚,不然的话,在紫萱掀桌子的那一瞬,他就已开打了,还管他是谁?
这,便是他月殇之间,独有的一种默契。
而掀桌子,便是要干架的一种信号,女帝残魂今日的举动,
像极了当年的月殇,也勾起了那段,沧桑古老的记忆。
去看禁区五大天王,何止脸黑,眼已冒火。
“莫在乎这些细节。”天诛呵呵道,打破了尴尬气氛。
“吾等,他日再来。”帝荒说着,若无其事的走了。
走,真得走了,桌子都给人掀了,下面着实没法好好聊聊,逢遇见这等事儿,得先冷静冷静,待转一圈儿再来。
紫萱慌忙跟上,也得亏她是一道残魂,若换做是东华女帝,必会做个鬼脸再走,少年女帝的俏皮,世人已传承久远。
他们是走了,可禁区天王,却有了想骂娘的冲动,大老远而来,掀了桌子就走,强烈怀疑,他俩就是来捣乱的。
还是万众瞩目下,帝荒和紫萱出了天虚。
世人眸光熠熠,神色奇怪,未搞出大动静,着实不习惯。
帝荒走着走着,便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紫萱。
见状,围观的修士们,这才各自散去,本以为能看一场大戏,看来是想多了,除了掀桌子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宁静的夜,帝荒与紫萱再现身,乃一座古城。
这座古城,当年他与女帝曾来过,曾在城中的一棵老树上,刻下过他们的名,奈何,岁月太久月,那老树早已不在。
伴着一声叹息,帝荒默然离去。
其后,他又去了诸多地
方,如游客,在故地重游,所到的每一处,当年都有他与女帝的身影,寻求着可怜的记忆。
紫萱默默跟随,再不敢与帝荒并肩,因为,她没那资格。
这个世间,无论万古前,还是万古后,有资格站在帝荒身侧的,也只东华女帝,自始至终,也只她是至尊红颜。
如此,不知第几日,两人又回天虚。
还是宁静的夜,接待者依旧是五大天王。
与上次不同的是,此番并无桌子,也并无所谓的悟道之茶,被掀了一次桌子,都特么长记性了,就坐那干聊。
帝荒来禁区的目的,天王们自是知道,却无一人告知秘辛,哪怕他是大成圣体,哪怕有屠帝的战力,也无资格知道。
对此,帝荒并未强求,自也不会作乱。
自冥界来时,冥帝曾再三告诫,莫去禁区闹事,不是怕伤天和,而是他帝荒一旦闹了,很可能会葬身在禁区中。
这一点,冥帝心知肚明。
他是帝,知晓禁区的秘辛,不是谁都能招惹了,其内藏着的可怕存在,他惹不起,同理,大成圣体一样惹不起。
整整九日,帝荒才出禁区。
映着星辉,可见其嘴角,有一缕鲜血流溢,脸色也惨白。
“圣君。”紫萱忙慌上前。
“无事。”帝荒抹了嘴角鲜血,踏天而走,待走出很远后,还不
忘回眸去看,璨璨的金眸中,难掩的是忌惮色。
他之所以受伤,皆是看了不该看的,以至遭了反噬。
就这,他啥也没看到,望见的仅是混沌一片,只知混沌之后,藏着一尊可怕的存在,那一瞬,饶是他都心灵战栗。
“他有屠帝的战力,或许,可以跟他透露一些。”望着帝荒离去的背影,冥土天王悠悠道:“该是无大碍的。”
“他再强,终究不是帝。”天虚天王淡道:“纵他知晓又如何,帝能做到的,他做不到,仅此一点,便无资格。”
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