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洪波笑道:“我这人嘛,很讲哥们义气,而且,说话算话。说过的话,那一定是要兑现承诺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古训不能忘。”
莫啸天附和道:“那是,那是,孙公公,我也向你推荐一个人。”
莫啸天瞥了一眼楚开恒,微笑着说:“开恒,还不给孙公公敬酒?”
楚开恒倏地站了起来,对孙洪波比老父亲还尊重,毕恭毕敬地说:“孙公公,我想在更高的平台上为人民服务。”
孙洪波点头道:“好呀,平台是基础,平台越高,就有更多的为人民服务的资源。张正奇死了,空缺一个常委职位吧。这事我知道,竞争很激烈。很多人都瞄着这个位子。”
楚开恒忙不迭地说:“孙公公,有需要打点关系的,直说无妨。”
孙洪波就是不表态。
莫啸天插话道:“孙公公,在座的都是自己人。”
孙洪波这才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万?”楚开恒试探着问。
孙洪波一脸不屑的表情:“这是打发叫花子?你在网上搜搜,有官员愿意打点,价码是升省政协副主席出1亿、升副省长出2亿。说实话,我给你的是友情价,完全是因为我和啸天的关系。我可不想赚你一分钱,我也不差钱。”
楚开恒脸红脖子粗:“那不会是两千万吧?”
孙洪波哈哈大笑:“那倒不是,不过,如果不是我,换成其他人,两千万都不一定能搞定。
不要以为,有钱就能花出去。你说,不是一般的关系,人家敢收你的钱?这个问题,不需要我过多解释吧。”
楚开恒总算松了一口气。
两千万,他砸锅卖铁也拿不出。两百万,虽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还是能拿得出的。
“孙公公,我知道,不是看在莫书记的份上,你不会帮我。这个数字我出。”
孙洪波点点头:“开恒,不是看在啸天的份上,你就是出再大的数,我也不愿意帮你,这种事,或多或少还是有风险的,相信你比我更懂。
既然答应帮忙,我就尽力而为。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因为竞争太激烈啊。任何人都不敢说百分之百能成,说百分之百能成的,一定是骗子。
就像古玩拍卖会,你出两百万,别人出三百万。最后三百万的就会拍下。当然,我的面子可以折算成一定金额。
但有些时候,并不是以金钱价值衡量,得比拼背后的关系及其他考量因素。
比如,常春想提拔一个人,啸天想提拔另一个人。啸天是一把手,掌握资源多,他想提拔人,显然更有优势。开恒,你说是吗?”
“那是,那是。”楚开恒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又举杯站起,敬孙洪波,“孙公公,大恩不言谢,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会心存感恩。”
孙洪波夹了一块牛鞭,放在嘴里咀嚼,慢悠悠地说:“开恒,我这人有个优点,无功不受禄,信誉度极好。办不成事,一分不少地退回。就算中途有支出,也是我自掏腰包。”
对于这一点,楚开恒之前也有所闻。
孙洪波说:“我也不瞒各位,我和省里二把手是把兄弟,二十多年前就是朋友了,但和一把手关系一般,不过,我听说,一把手可能要调走,二把手接任一把手。那样一来,我说话分量就更大了。”
莫啸天用公筷夹了一块牛欢喜给孙洪波,笑着说:“孙公公,尝尝这道南方名菜。”
孙洪波将牛欢喜又夹给莫啸天,大笑道:“啸天,我这个人嘛,从来不吹牛逼,更不吃牛逼。这菜还是你慢慢品尝吧。”
莫啸天自我解嘲地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我喜欢这道菜,又脆又香,有嚼劲。”
老板娘郭佳亲自端着一盘野味上桌。
“小郭,陪孙公公喝杯酒。”莫啸天发话了。
“小女子遵命。”郭佳满脸堆笑。
“孙公公,你大概有所不知,小郭是云东区区长邹跃伍的女儿,如假包换的亲生女儿。”莫啸天介绍道。
“今天怎么不让跃伍来呢?”孙洪波问。
“本来是让他来的,跃伍晚上有个应酬,省厅来检查。”莫啸天解释道。
“跃伍不来也行,就让他女儿代替吧。”孙洪波说。
郭佳搬了张椅子,坐在孙洪波身边。
孙洪波眯着眼,问郭佳:“小郭,随母姓?”
郭佳嬉笑道:“孙公公真聪明,一猜就中。”
孙洪波又问:“听说这会所是你兼职开的,老公在哪工作呢?”
郭佳说:“报告孙公公,我和老公早离了。他背着我在外玩女人,你说,这种渣男该不该休?”
孙洪波哈哈大笑:“他玩,你也玩,不就扯平了吗?只准男人放火,不许女人点灯?”
郭佳竖起大拇指:“听孙公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