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而林雨辰已然走到了一旁,拎起了一坛酒咕嘟咕嘟地开始喝了起来。
众人大多数倒也是肺腑之言。不过林雨辰听着却是难受之极,愧疚之极,恼怒之极。耳边除了那让林雨辰听着极为讽刺的赞扬,便是对川中一窝贼的谩骂。
以前在幽灵贼府中种种事情不断地在林雨辰的脑子回放,浮现,林雨辰知道川中一窝贼和这所有的武林人士之间仇怨极深,但林雨辰依旧是满心的怨,满心的恨,不过却不是对别人的,而是对自己,怨自己无能,恨自己懦弱。
如果说众人现在对川中一窝贼的谩骂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在林雨辰心头的话,那么,众人对林雨辰的赞扬和夸奖,那就似一条条皮鞭不住地抽打在林雨辰的脸上。
虽然仅存的那点儿所谓的“理性”还在不住地提醒这林雨辰要镇定,要忍耐,因为他现在不光是一个人,还背负这徐子凡,林雨寒,林承厚甚至于整个剑门的性命和荣辱。但是林雨辰真的真的非常想大喊一声“我就是川中一窝贼的弟子”。林雨辰只感觉自己是个小丑,是个懦夫,是个叛徒,舍弃良心换来一条命,而后卑躬屈膝,
苟延残喘地活着。
林雨辰喝得很猛,但是倒得更猛,大部分的酒水都扑洒在了林雨辰的脸上,不多时,一坛子酒就这么被林雨辰给“浇”完了。林雨辰手里也没停,又拎起了一坛酒。
众人以为林雨辰是因为被人冤枉了,所以心生怨恨,才会这般,这心里的愧疚和自责感便就更盛了,于是便就对林雨辰夸得更猛,同时顺带也将川中一窝贼骂得更凶了。
终于林雨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扬手便扔出了手中的酒坛子,而后怒气冲冲地转向了众人……
“我……”林雨辰还未开口,便就被一人捂住了嘴巴。是徐子凡,早在一旁静候了多时,见苗头不对,连忙一个箭步蹿到了林雨辰的旁,接住了酒坛子,同时捂住了林雨辰的嘴。
“师父,你喝醉了。”却听徐子凡说道“我背你出去休息吧。”
“我没醉。”林雨辰却是一把揪开了徐子凡的胳膊,厉声说道“我林雨辰不是个东西,你们要杀我要千刀万剐了我,你们来啊,不怕死就来啊,不过既然我已经,已经拜了……”
“师父,你醉了。”徐子凡已然惊得是目瞪口呆,本想再次捂住林雨辰的嘴,可是刚扬起手,便就被
林雨辰给死死地箍住了。
“我,我……”
“师父,您醉了,您醉了……”徐子凡连声喊道。
“我没醉!”林雨辰却是一声怒吼“我心里清楚,我明白,我不会害你们的。”
“我……”徐子凡也不再多言。
“你们给我听好了。”只听林雨辰再次朗声说道“我已经拜入别人门下,那便不是剑门的人了,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儿冲我来,要是你们敢借我的事儿大做文章,我一定让你们家破人亡,让你们不得好死。哼哼!”说罢便转过头,看着徐子凡是冷冷一笑,一边抓着徐子凡的手,一边步履蹒跚地在徐子凡身前来回摇晃“好吧,没害你们吧,你现在背我走吧。”
“我师父喝醉了,还望大家别往心里去,别当真。”徐子凡连忙给众人解释行礼道。
“你快背我出去。”林雨辰却是不耐烦了“怎么?不背是吧,我自己走。”
“别别别。”一听这话,徐子凡是连忙牵着林雨辰的胳膊往自己的背上拉,林雨辰却是深一脚,浅一脚,左一摆,又一晃,折腾了好久。
好不容易被徐子凡抓到了背上,又说要往林子里去,叶灵儿和数名剑门弟子见状连忙拦了上去
。
“都给我让开,让开!”但听林雨辰怒声道“谁敢拦我要了他的命!听到没有。”
众人是左右为难,甚至于连徐子凡都进退维谷,莫名其妙便就尽数望向了一旁的林雨寒。
其实林雨寒也没给个明确的答复,就这么看着林雨辰的背影,然后众人又莫名其妙地让开了一条路。
一路向东,徐子凡背着林雨辰,不多时,便就蹿进了林子里,在这荒山野岭上是一阵疾驰,而且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无人烟。
“再远点儿。”而林雨辰,伏在徐子凡的肩头,不住地嘀咕着,也看不出是醉是醒,是明白是糊涂。
“这儿行吗?”最终,徐子凡是在一片半坡上停住了脚步。
“差不多了。”林雨辰说着便就扶着徐子凡肩膀缓缓地下到了地上,随便寻个地方,坐了下来。
弯月,夜空,繁星。
老树,群山,还有林雨辰身边已然枯黄了草地……
这夜静地可怕,特别是在秋虫有一声没一声的聒噪中显得尤为安静。还有这天也高得慎人,深黑夜将天空,大地,群山都涂成了一种颜色,混淆在一起,似是只剩下林雨辰孤零零地一个,显得异常渺小又格格不入。
“师父,你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