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去年的小年夜，那天白天林雨辰正好在幽梦楼，照常遭受了那数十遍“酷刑”，到了晚上，虽然是涂了药，可那手指还是肿得跟馒头一般，别说是捏筷子吃饭了，就算是稍稍一碰都疼得是钻心透骨。

然而即便是手上的疼痛难当，即便是身上伤痕累累，但是那一天林雨辰依旧过得无比开心，而且异常难忘。虽然双手端不起碗，也拿不了筷子，故而那天吃的所有东西都是黑寡妇一点儿一点儿喂到林雨辰嘴里的。而且正因为林雨辰浑身的伤痛，木逸枫和吴三有为逗林雨辰一笑，为了分散林雨辰的注意力而稍稍减轻来自手指的痛楚，可谓使尽了浑身解数，一会儿学猴子，一会儿变戏法儿，十八般武艺都快使全了。

就连羽还真，都在一众的强烈要求下，进行一段惟妙惟肖的口技表演——猫狗打架。这当真是让林雨辰跌破了眼镜啊，没想到平日里那么高冷的羽还真竟然也能干出这么逗趣的事情来。

那才是林雨辰最想要，最渴望的感觉，也是林雨辰记忆里家的感觉，记得小时候，自己生病了不肯吃药，母亲也是这么一点儿

点儿地喂给自己喝，还有两个哥哥林雨寒和林雨杰也是在一旁各种费尽心机，各种颠覆形象地逗自己笑。

可是后来长平公主去世了，自己又是那么不争气，那么调皮捣蛋地惹得林承厚和两个哥哥整天生气，整天为自己担心。而现在又是因为自己笨，自己不争气，一天到晚都干不完自己该干的事情，才会让问题越积越多，多到甚至连和师父们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林雨辰又何尝不想多陪陪众人，可是一想到那个梦，林雨辰就会觉得莫名的害怕，林雨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定要学好武功，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别人，而不是被别人保护。所以只有更努力，更刻苦，即便是现在林雨辰已经很累了，累到坐到这儿随时都有可能睡着，即便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即便是现在外面儿才刚下过雪，但是林雨辰还是想出去练练功夫。

其实一阵风卷残云后林雨辰已经是吃饱了，稍稍陪几人呆了会儿后，林雨辰便就表明了心意，而黑寡妇几人呢，也没拦着，只是让林雨辰小心。

“羽还真，你说说吧。”林雨辰刚走，便听黑

寡妇道。

“说什么？”羽还真冷言问道，说着便就喝了口茶。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话，让他干了些什么事情难道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知道了还用我说什么？”

“你！”黑寡妇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当即是窜起了身。

“诶，别别别！”一见这般，一旁的吴三有是连忙阻拦道“老六啊，不是我说你，是不是，他才多大啊，你怎么能乱教啊，教他杀生，还是他自己养大的狗，你说之后呢，还要教他杀人？”

“有这个想法。”羽还真道“不过也得过了年节，这我还是知道的。”

“你！”吴三有顿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这般一直教下去，万一他，他……”

“他怎么了？”

“我……哎！”一声叹息，吴三有却是欲言又止。

“怕他变成一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又听羽还真道“然后恩将仇报，对我们下手？”

再说吴三有，犹豫许久“这不是不可能。”

“那就让它变成可能。”

“啊？”吴三有一愣“什么意思？”

“我不想费尽心力，教出个废物。”羽还真冷言道。

“怎么能是废

物呢？”吴三有当即回道“他不是还小嘛，你看啊……”

而吴三有话未说完，一旁的黑寡妇已然是怒不可遏，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即便是成个废物，也不能如你一般当个废人！”

一听这话，吴三有当即傻眼，看了看黑寡妇，又看了看羽还真，也不知道说什么，该干什么了。

再看羽还真，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头，依旧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徒弟是你们要收的，收他为徒就等于是害了他。怎么还想着他以德报怨？或者说，还想将他一害到底？咱们是什么身份，你们难道不知道？难道我不该教他杀人，而是教他仁义礼智信达雅？现实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般才像我们的徒弟，不然出了这幽灵贼府非得被别人给吃干抹净不可。”

黑寡妇没有说话，吴三有亦是没有答言。

“你们不是也不想活了吗？”又听羽还真道“那就死得有价值一点儿？为你们的好徒弟做个贡献。你们要记得，他要成为的是如‘武仙’云之凡一样的人，是吧？‘武仙’云之凡的师父能是天下第一大恶人川中一窝贼？

你看说不过去吗？害人害己，都活不了。但是，如果换一个方法来，我们就舍己为人一下，让他来个大义灭亲，就说他是忍辱负重，混入幽灵贼府，就是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将我们这群魔头一并铲除。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