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嘛。”却听林雨辰答道“就是不想在家里呆着。”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没觉得。”

“在外边儿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吗？”林雨寒说着又给林雨辰喂了一大口鸡肉。

“吃不到，就吃不到呗。”只听林雨辰答道“有了多吃点儿，没有少吃点儿，即便是当叫花子的时候，啃馒头就咸菜我不照样吃得美滋滋，很开心。你知道的，我嘴是挑，但我从不挑嘴。”

“不光吃不好。”只听林雨寒再次说道“还住不好，穿不好……”说着又给林雨辰喂了口赤明香。

“那又怎样，不就是睡个觉么，难道非要这大院子，大房，大床，屋檐低下能睡，破庙里面能睡，有片瓦遮头最好，没有的话，地为床，天为被，还逍遥快活。至于穿嘛，冬天多穿几件儿，夏天少穿一点儿，破一点没关系，即便是衣不遮体也无妨，反正我小，脸皮又厚，不在乎。你这些以前还能糊弄得了我，现在我已经出来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

“那这一身的伤呢？你不要说只是这一次，刚才给你洗澡和包扎的时候我可都看了，有好几处疤以前都没有，但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之内受的，这你怎么说。特别是我今天找到你的时候，那一笔你难道没看见吗？要是我晚

到一会儿，你……”

“这……”林雨辰不禁低下了头，自顾自地嘀咕着“反正也没死。”

“你……”

“习武之人，谁身上没有伤。”不待林雨寒开口，便听林雨辰说道，说着便就又昂起了头“还有，这江湖中人谁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吃个饭还能噎死，走个路还能被马车撞死，睡个觉搞不好掉床底下就摔死了呢，你难道就不吃饭不走路不睡觉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行？不能因噎废食你懂吗？”

“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食不言，寝不语。”只听林雨辰再次说道“你先说的，说不过了又怪我，你真是跟爹，跟大哥越来越像了。相由心生，你万一哪天长成了大哥那么个丑八怪，后悔你都来不及了。我要吃那个丸子，不想吃肉了。”

林雨寒简直是拿林雨辰没办法，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看林雨辰，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你不想成为武仙云之凡了？”

“当然不，不，当然想了。”只听林雨辰说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不在家呆着，就是因为这件事。”

“嗯？”

“在家里只会一事无成，只有多在外面闯闯才能有机会遇见高手。”

“外面的高手能有剑门多？”

“那你这就说错了，天大地大的。这普天之下除了剑门还有泰山派、匪帮、华山、楼观、茅山、少林、青城等等，加一起还能没剑门多了，十倍百倍都不止。”

“多是多，可是你想没想过，你的目标是云之凡，‘武仙’，岂是一般的武功能达到的？”却听林雨寒说道“剑门武学名满天下，九龙决更是号称天下第一，为江湖四大绝学之一，这岂是旁人能比得了的。”

“那不是还有三个嘛。”林雨辰却是憋着嘴，说道。

“是还有三个，可都是什么呢？先天罡气，浑阳真气，易筋经。自甲戌血难之后，华山的先天罡气都已经佚失十多年了，而浑阳真气和易筋经又分别是道教和佛教的至宝，浑阳真气只有历代楼观天师才能修习，而易筋经即便是少林方丈都不一定有机会得见，你说，你到底是想去当和尚呢，还是当道士啊？”

“这？”欲言又止，林雨辰看了看林雨寒，又垂下了头，自顾自地呢喃着“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江湖那么大，天下那么大，我就不信了，只有四大绝学不成？”

“好，即便如你所说，可是你前前后后都出来这么久了，而且还一路从剑门跑到成都，这路程也不短了吧，见到的人也不少了吧，那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传说中的

绝世高手，有没有学到一招半式像样的武功啊。”

“我……”林雨辰依旧是低着头，呢喃道“万一我哪天到了某个山洞就找到了本绝世秘籍，或者在悬崖底下遇见个绝世高手，再说了说不定路上那个老叫花子身上就怀有绝世神功，亦或是……”说着说着声音已然哽咽，泪水更是如黄豆般大小“吧嗒！吧嗒！”不停留着。

“怎么好好的又哭了。”林雨寒连忙放下了碗，给林雨辰擦了擦泪水。

“哪里好了，哪里好了，一点儿都不好。”林雨辰一边摸着泪水一边说道“你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你就是故意戳我痛楚，揭我伤疤。明知道我武功这么低，明知道我晃荡了一年多了，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遭了这么多白眼，差点儿死了，还依旧是一事无成，什么也没学到，你还说，你就是欺负我，成心欺负我。什么云之凡，什么武仙，你就是看我笑话，跟别人一样，看我跟这傻子一般，整天痴心妄想，做白日梦。哇……”哭得是稀里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