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海水分成两股，不断的冲击，浪花打着浪花，就像是两对金甲战士，互相厮杀。

每一毫秒，都会有浪花碎成更小的浪花，落入之后再次翻涌。

林风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前一刻他还在等待着两者自行分出胜利，但是现在他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潮水碎掉之后还是潮水，就像是大道无一三七论如何变化，终究是大道。

大道不分强弱，在世人的认知渣滓洞，大道有金木水火土、阴阳风雷，还有下面的更小的分类。

人们总是喜欢分出一个高低上下。

但是实际上这些大道之间并不高低。

阴阳之道并非就比五行之中的单独一门更加强大。

现在在林风识海之中交战的两股大道也是如此。

他们之间的胜利与否，始终都是看自己的选择。

“我该如何选择呢？”林风在自己的识海之中闭上了眼睛，意识弥散到了整个识海的各个角落。

海面上的浪花更多，浪花打着浪花，碎裂成无数小小的浪花，但是这一次不是因为交战。

那一朵朵小小的浪花之中，都闪过一段记忆。

这是林风在回忆自己的一生。

无比波澜壮阔的一生。

无边无尽的大海之上，每一秒诞生的浪

花何止亿万。

但是林风一直闭目了半分钟，才算是回顾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睁开眼睛之后，即便是意志坚定如他，眼神也出现了一丝恍然。

太久了。

他实际的年纪只有一千年，但是因为修炼，他的意志之中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年。

上万年还是百万年，就连他也说不清楚。

在这说也说不清楚的岁月之中，他经历了无数。

而在这无数的经历之中，什么对他影响最深？

什么对他最重要呢？

对于很多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难以选择的问题。

豪车、豪宅、一生挚爱、美女成群、父母孩子、锦绣江山。

太多太多了……

而林风，则更多。

但是他只用了一秒钟便做下了决定。

“静下来吧。”他望着翻涌的海面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盘膝坐了下来。

但是金色的波涛跳荡着，就像是无数香槟酒，桀骜不驯的不肯停歇。

而盘坐着的林风也感受到了这一切，唇边翘起了一丝微嘲的笑容，自语道。

“真是没有想到，我也有生出心魔的那一天。”

“所谓心魔，其实就是不同的选择罢了。”忽然有声音在林风的身前响起，透明的气息从林风的身体之中抽出，在他的面前形

成了一个同样完美的男人。

“我认为，你选择的这个道是错的。”男人说道。

“《九转御天决》显化，便是证明。”林风回答。

“那只是一部功法，而你则是绝世神帝。”男人反驳。

“你说的没错。”林风笑了笑“这就是我的选择。”

“但是你的做法，是违背整个宇宙公理的。”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应该明白，情之一道是违背整个修真界的！真正的大能者哪一个不是断情绝性，俯览众生？”

“难道你当天道无情这句话是说说的吗？”

“我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林风依旧微笑，“但是就如同你说的，那只是宇宙公理，而我，则是绝世神帝。”

“呸！不要脸，还有自己夸自己的。”男人忽然撇了撇嘴，嫌弃道“你这样会走上死地的。”

“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走上的死地还少吗？”

林风忽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双眼如同玉石般晶润。

他忽然走到男人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指了指远处翻涌的一处浪花。

这处掀起的浪花很小，因为它在海的边缘，没有那些积累，弄出波澜壮阔的场景，只是看起来似乎有些的不同。

那是林风最近的经历。

“美吗？”林风指着那些那些浪花说道。

“有什么不同吗？”男人皱了皱眉说道。

“之前我也看不出来，而你就是之前的我。”林风转过头，微笑着看着男人的眼睛说道“而现在，世界在我的眼中已经不同。”

“有何不同？”男人皱了皱眉，他的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虚弱。

“刚刚重生之时，我的心中只有仇恨，或者说仇恨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一个目标而已，因为那个时候我很少能够产生什么情绪。”

“但是当时我已经没有了神帝级别的力量，原本很多只需要我动一动念头的事情，必须要花费上很多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