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恨他,就在造老房子的时候,给地下修了个地窖,老二只要犯错,就关地窖去。我这个当大哥的,打也打不赢他,教又教不好他,也只能随我爹去关他。因为家里有个这种弟弟,我三十好几才结上婚,结婚后天天防着他,我怕他祸害我媳妇儿、儿子,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跟我爹提了分家,我爹不同意,说我们一家人不能分,要走也该是老二走,老二那时候刚成年,天天跟一帮子不三不四的人往来,经常血呼拉杂地回来,把一家人吓个半死。生怕他哪天犯了滔天大罪,连累一家人。”
陈老爷子心有余悸地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回忆起了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家平安那时候都五六岁了,都要懂事儿的孩子,哪能身边儿天天有个这样的小叔败坏。我就逼我爹下决心,我爹就跟老二谈了,让他出去找生活,给他拿了些钱。老二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终于知道我们一家人这些年有多难,就拿了钱走了。不过我媳妇儿还是不放心,怕老二记恨我,最后丈人那边帮我们看了套房子,我们就从这儿搬走了,搬走的得有二十多年了,后面我爹还住了些年,直到身体不太行了,我们就把他也接走了。这屋彻底空了下来,这些年,老二音讯全无,我都只当他死在外面了,今年我爹过世,我都没想过找他回来,实在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