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张勇哼了一声,走到李涛身边蹲下,见他脑门上隐隐升起一团黑雾,正是尸变的前兆,便将手枪顶住李涛的太阳穴,夏初蕾惊道:“你干什么?住手!”
“干什么?”张勇阴森森地道,“我现在不杀了他,难道等他杀我,他马上要尸……”
“变”字还没有说出口,李涛突然一下睁开眼睛,一伸手,掐住张勇的喉咙。左手顺势抓住张勇握枪的右手。
这一下事发突然,张勇别说来不及反应,就连躲闪的念头也没有升起,只觉手腕剧痛,犹如被铁钳紧紧箍住,“铛”的一声,手枪掉落在地上。
张牧风眼疾手快,一个前翻滚,抢过地上的手枪,金鱼泡和另外两名男子“啊”的一声,眼见张牧风已经把手枪顶在了张勇的太阳穴上。
“放下武器,都给我出去。”张牧风喝道。
金鱼泡瞧着张牧风,目光又望向张勇。
张勇喉咙受制,只觉李涛的手冷冰冰的又干又硬,气都喘不过来了,只好用眼神示意,断不可轻举妄动。
夏初蕾上前,缴了三人手中武器,喝道:“滚出去!”
金鱼泡道:“是,是。”和另外两人逃以
似的抢出医务室。
张牧风道:“陈琦留下。”
夏初蕾抬起大门,靠在门框上,只见地下有一根断成两截的木棍,很显然,木棍是用来从里面抵住医务室的门,张牧风撞门的时候,听到那一下“喀喇啦”的断裂声,就是木棍断成了两截。
变故迭起,陈琦直到此时,才恍如睡梦中被人一巴掌抽醒,急道:“快,快让李涛大哥松手,再晚一步,张勇要没气了。”
张牧风道:“李涛,可以松手了。”
李涛濒临尸变,全靠心中残存的一丝理智支持到现在,对陈琦的话,他恍如未闻。但张牧风一开口,李涛随即松开了张勇。
张勇两眼翻白,李涛一松手,他便一头栽倒在地板上,大口喘气,脖子上和李涛一样,也是被掐得一圈乌青。
夏初蕾抢着问李涛:“李涛大哥,谁把你弄成这样?”
李涛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喉咙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张牧风一跃而起,抢过书桌上的纸笔,塞在李涛的手中:“你写出来。”
李涛右手五根手指曲起,拿笔如同操刀,歪歪扭扭写下一个“孔”字
,手臂颤抖,显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
张牧风见他脑门上的黑雾越来越浓,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忽听李涛喉咙中“咕噜”一声,随即发出一声尸嚎。
李涛第二个字刚画出一横,已经彻底完成了尸变。但见他双目一团灰白,如同被半透明的肉膜覆盖,张开嘴巴,一口咬住张牧风手中的枪。
张牧风一阵黯然,心中暗道:“永别了!朋友。”食指扣下扳机,一声刺耳的枪响过后,李涛脑袋猛地往后一仰,倒飞出去,鲜血夹着脑组织,溅得四下都是。
李冬雪“啊”的一声,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夏初蕾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棍子,说道:“医务室的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是谁用棍子顶住了门?总不会是李涛自己吧。”
李冬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发觉打不开门,不久他就赶过来了。”说着,望向张牧风。
张牧风沉吟片刻,看向陈琦:“你们的人,有谁姓孔?”
“孔耀明,刚才被你赶出去了。”陈琦定了定神,“可是他姓名的第二个字,也不是一横起头呀。”
张牧风道:“叫他进来。”
陈琦出去叫孔耀明,夏初蕾也
跟着出门,见大批兄弟冲上甲板,赶来医务室这边,都是被枪声惊醒的。
夏初蕾把手中缴获的两把突击步枪交给韩小勇和格蕾丝,将事情经过大致一说。要两人领着众兄弟,去把上缴的武器夺回来。忽而想起一事,问道:“你们都上来了,谁看着何正羽。”
何正羽知道司马鸣盘踞的无名小岛坐标,一直没有说出来,他可是这次出海的关键。
韩小勇道:“放心吧,郑俊豪带着两个兄弟守着他的。”
夏初蕾点点头:“外面的人就交给你们了。”朝鲶鱼须等人一指。张勇被张牧风制住,军舰上的其他人都成了一盘散沙,早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识。
张牧风见金鱼泡跟着陈琦进来,原来他就是孔耀明。问道:“今天凌晨,你都干了些什么?”
金鱼泡孔耀明见张牧风神情严肃,下意识地打了寒颤:“我干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干,昨晚上喝多了,一直睡到张勇叫醒我。”
张勇突然“嗤”的一声,冷笑道:“你要想霸占我们的船就明说,你怀疑是我们的人杀了李涛,你怎么不怀疑自己的人,你们的人中,就没有姓孔的吗?”
张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