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治笑道:“丧尸没有脑筋,要不一起合力推开卡车,就不用一辈子坐井观天了。”
塞巴斯蒂安道:“哪儿会一辈子出不来?你看车道给重卡一直压着,又被大水冲刷,路肩都有了塌方的迹象。一旦塌了,丧尸群不就出来了?”
张治道:“塌不了,哪里能那么容易?”
一名兄弟道:“塌不塌得了,只要试试就知道了,你们看路边那块大石头,好像都松动了,只怕用力一脚,就骨碌碌滚下坡了。”
张治道:“胡说八道,那石头起码四五吨,不管你看起来有多悬,你就是踹上十脚,踹上一百脚,也滚不下坡。”
赵老三接过话来:“张治兄弟,我和你打个赌,如果一脚踹下坡,你输我什么?”
张治嗤的一声,笑道:“赵三哥,我知道你一身的蛮力,光论气力,恐怕老塞也强不过你,但你要说一脚把石头踹下坡,我张治当着大家的面吃屎。”
赵老三挽起袖子:“好!大家听到了,这可他自己说的,我要是一脚踹下石头,他张治当众吃屎。”
张治道:“如果踹不下去呢?”
赵老三也并非一味跟张治抬杠,但赌兴上头,一时控制不了自己
,大声道:“我也当众吃屎。”
众人行军枯燥之际,自然瞧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道:“好呀,好呀,男子汉大丈夫,说吃屎就吃屎。”
一团哄笑之中,韩小勇突然大声道,“赢要赢得漂亮,输也要输得光棍,既然是打赌,赌注不妨再大一点。”
有人问:“输了吃屎,还能怎么大?”
韩小勇道:“吃屎嘛,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难道输了的时候,真会吃屎?哈哈,不会吧?”
张治道:“那依你说怎么办?”
韩小勇道:“谁输了,去坑底跑一圈上来。你们两个敢不敢?哈哈。”
王若凡斜睨韩小勇一眼,心想:“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非要逼得张治和赵三哥打赌下去。”正要喝止,忽而想起一事,孔玉龙这人多嘴多舌,大伙闹得热火朝天,怎么不听他插一句嘴,一转头,要在人群中寻找孔玉龙,却见他沿着土路,大步流星,片刻间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山石后。
王若凡心中一动:“这家伙是嗅到了什么危险吗?”大声道,“队伍集合,马上离开。”
众人正闹在兴头上,但王若凡的话却没有人敢不听,当下两人
一排,重新排列整齐,刚走出十几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大石不等人去踹,竟已经滚落下坡,一路带着无数沙石烂泥,声势猛恶。
大石松动滚落,立马产生了连锁反应,侧翻堵住出口的重型拉煤车晃了两晃,压得路面倾斜,土质松动,忽而间也滚落下坡,将几只倒霉蛋丧尸压得筋断骨裂,这样一来,出口大开,群尸张牙舞爪,乌泱泱地涌了上来。
众人大骇,撒腿就逃,连奔带跑转过土路拐角,赵老三气喘吁吁地道:“老大,幸亏你有先见之明,先把队伍集合了,否则大伙儿一团混乱,非有人给丧尸抓住不可。”
王若凡心中却道:“先见之明的人不是我,是那个油嘴滑舌的孔玉龙,嘿,这家伙一开始说崴了脚,这时候却早早溜了。”加快脚步,只见孔玉龙的背影出现在了前方。他回头看见众人奔来,便候在路边。
一名兄弟道:“你xx妈什么时候到前面来了?快跑,快跑,那些丧尸爬出来了。”不等孔玉龙回话,已经从他面前奔了过去。
孔玉龙冲那兄弟的背影道:“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叶浅青走近孔玉龙身边:“这次你
又料到了?”
孔玉龙唉声叹气:“我的叶大姐,你让我怎么说你,唉,也不怪,一个人只要形成了某种认知,那么其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也会被他牵强附会地搅在一起。”
叶浅青道:“什么意思?”
孔玉龙道:“这么打个比方吧,别如我告诉你,我在你脸上画了个墨圈,但其实我并没有画,可你走在大街上,心中先入为主,就认为每个人都在对你指指点点。”
叶浅青道:“我脸上有没有墨圈,我心中知道。”
孔玉龙叹了口气,一脸心酸地道:“我的叶大姐,我活不下去了,我是真正被你打败了,天地良心,我孔玉龙之所以先走一步,不是因为事先预料到了那辆重卡货车他妈早不滚落,晚不滚落,偏偏我走后几分钟它就滚落下去,以至于深坑中的丧尸再无阻碍,一涌而出,而是因为我脚崴了,怕跟不上队伍,所以才提前赶路,所谓笨鸟先飞呀!大姐大。”
孔玉龙左一个叶大姐,右一个大姐大,但其实叶浅青比他还小了两岁。
可叶浅青见孔玉龙指手画脚,痛心疾首的模样,对他的话不禁相信了几分,心道:“莫非真是我神经太过敏了
?自己脸上明明没有墨圈,却先入为主的自己蒙骗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