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风道:“不,你先洗,我放哨。”刚刚来到这陌生的环境,又不知道山庄中到底藏着什么人,张牧风警惕之心毫没有放松。
夏初蕾脸一红:“你把头转过去。”
张牧风一笑:“干嘛还不好意思了?”走到半人多高的荒草后坐下,点上一根烟叼在嘴上,一口口地抽着。
夏初蕾解衣下了水,只感神清气爽,泉水稍稍有些温烫,一接触到肌肤,全身毛孔都打开了。
但她也知道深入险地,不敢慢慢享受,张牧风一根烟抽完没有多久,夏初蕾已经洗好澡,穿上衣服,对张牧风道:“换我放哨了。”
张牧风摇摇头:“洗澡以后再说。”在池边蹲下,捧了两把水胡乱抹了一下脸,说道,“先睡觉,养好精神。”
两人回到二楼,夏初蕾洗过澡后,一时没有了睡意,在张牧风脸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牧风,你先睡,我来站岗。”
张牧风一笑,望着洗浴之后,夏初蕾红扑扑的脸蛋,点漆般的双眸似乎会说话,只觉怎么爱她也不够,一时之间,不由痴了。
夏初蕾嫣然一笑:“你呆呆地看着我干什么?”
张牧风道:“我
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那么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再也看不见你美丽的脸。”
夏初蕾道:“别胡说。”顿了一顿,柔声道,“亲爱的,如果你不在了,难道我还会活下去?”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坚定。
张牧风心中感动,说道:“你才胡说,我如果不在了,你更要好好地活下去。为……为我活着。”
夏初蕾道:“但如果是我死在你前面……”
张牧风抢着说:“那我也不想……”
话没有说完,夏初蕾已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道:“不许你胡说,我……我要死在前头,你更要好好地活下去。”
两人痴痴地凝望对方,半响不再说话,唯愿时光停止,此时此刻永远不会流逝。
夏初蕾低下头,在张牧风嘴唇上又吻了一下,含笑道:“你快睡吧,养足了精神,才能保护我呢。”
张牧风苦战了一夜,确实也很疲劳了,闭上眼睛,不久便沉沉睡去。一觉睡醒,只见沙发上空荡荡的,夏初蕾人也不在,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
张牧风打了个哈欠,心想:“她又去泡温泉了吗?”走到阳台上望下去,下面并没有
人,拍了拍脑袋:“嗯,应该是在卫生间。”一边叫着夏初蕾的名字,一边打开卫生间的门,不由一呆,里面也没有人。
张牧风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还不敢往最坏的地方去想,自言自语地道:“房门关得好好的,就算有人闯进来,我必定会被惊醒,嗯,不要胡思乱想,她多半在别的房间。”一瞥眼间,见夏初蕾的背包靠在沙发一头,更觉得自己猜测不错。
张牧风从背包中拿出一块干粮,一边吃着,开门出去,逐一查看二楼另外五间房中没有人,又下到一楼,一楼门窗也关得严实,但几个房间找下来,竟然也没有夏初蕾的踪影。
这一下,张牧风瞬间觉得手中的干粮不香了,心中寻思:“夏初蕾如果要出去,肯定会叫醒自己,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牧风快步回到二楼,四下一瞧,刚才没有留心,这时才发现夏初蕾的背包旁边有一张纸条,抢上去拿起来一看,心中突突乱跳,只见上面寥寥二十几个字:“牧风,你自己保重,以后可以想我,但不要太想念。吻你,我最亲爱的人。”
张牧风眼前一片迷雾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她怎么就这样走了?而且事前,也没有半点征兆,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夏初蕾望着沉沉睡去的张牧风,见他脸上线条刚毅,心中说不出的柔情蜜意,心想:“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男人,我也真够幸运了。”痴痴望了一会儿,低头整理衣服,刚才洗澡穿鞋匆匆忙忙,鞋带只胡乱打了结。
她松开鞋带,重新打结,突然间一下呆住了,脚踝往上一寸的地方,赫然有一圈牙印,牙印深入肌肤,已经破皮。
瞬时之间,夏初蕾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我……我什么时候被咬了?”
她嘴唇不住地颤抖,拼命地想,终于想起来了,在坞城那栋起火的大厦,她跟在张牧风身后逃出大厅,感觉左脚一紧,低头一看,原来已经死去的刘一峰恰好那时候尸变,抓住了自己脚……
“可是……可是我当时一发现,就在他脑袋开了两枪呀?莫非在他抓住我左脚之前,已经被咬了。只是当时只顾逃命,精神太过紧张,被咬了也不知道?”
夏初蕾只觉脑袋中一团混乱,整个人石像般的风化了,事
实既然已经注定,再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
她抬头望向张牧风,又是心酸,又是悲凉,手臂伸出去,想要轻轻地在他脸上抚摸,可颤抖地厉害,只怕一触到张牧风的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