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君回到小楼,拿来两顶滑翔伞,张牧风收起笑容,仔细给他讲解左右两组绳组的功用,以及操控要领。
陈子君仔细听完,说道:“也不难呀。我试一下,说不定真能飞起来。”将滑翔设备穿戴整齐,迎风展开伞翼。
他一次起飞,只从半坡上跑了下来,没跑得几步,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给带起了两米来高,不由一声欢呼:“哦,真他妈带劲!!”
张牧风叫道:“滑远一些,想降落的时候,两只手一起往下压,就可以了。”
陈子君眉花眼笑,虽然飞得不高,但他第一次体验离地飞行的乐趣,不由得心花怒放。眼见滑翔出二三十米远后,高度越来越低,几乎是贴地飞行,便按照张牧风所教,两手缓缓下压,只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落地时跑得快了,导致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张牧风笑着走近,赞道:“不错,不错,我第一次起飞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陈子君爬起身来,揉着膝盖道:“我再来一次。”
这次陈子君直接来到山脚下,顺着缓坡紧跑几步,飞得更加远了,他乐此不疲,越玩越有兴趣,直到太阳
沉入地平线下,又飞了最后一遍。
这时,张牧风早从小食堂拿来一块菜板,将没有吃完的羊肉切成一片一片,分装在几个袋子里,以便食用。
两人回到小楼,住在三楼的一间学员寝室,照例轮流守夜。
张牧风守上半夜,他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气闷,便开门来到走廊上,凭栏眺望,只见夜空深邃,漫天繁星,通透的令人心悸,再回忆末日发生前天空的颜色,那时候城市灯光辉煌,照得夜空却只是一片略带暗红的浑浊。
他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想:“其实对于地球来说,没有了人类才更加的纯粹,人活着这个世界上,只会令地球千疮百孔。”
第二天,张牧风一觉睡醒,见对面床上的陈子君已经不在寝室,看了看表,是上午十一点钟。
他用力伸了个懒腰,心想:“这一觉竟睡到快中午了。”开门出去,果然见陈子君已经开始练习滑翔了,他将伞翼张得满满的,逆风起飞,心情舒畅之下,自然而然大叫起来,忽而一股上升气流将他陡然托高,张牧风吃了一惊,大声叫道:“快,快刹车!!”
陈子君训练的时间不到两天
,每次飞起后离地的高度,最多也只五米左右,现在蓦然抬升到十一二米,顿时吓得手忙脚乱,连忙拉伞绳的时候,右手一滑抓了个空,滑翔伞在空中转了条弧线,竟然越过围墙,飞出了场地范围。
张牧风大惊失色,紧挨围墙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一条马路上都是川流不息的行尸走肉,陈子君这一飞出去,哪里还有命在。急回寝室,一把抓起突击步枪,匆匆下楼。
陈子君身在半空,一点做不了自己的主,低头一看,活死人密密麻麻如同赶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他越过院墙的时候,高度依然能够飞转回俱乐部场地,但他这一惊慌,更加手足无措,等想着赶快回去的时候,已经飞过了半条街道,再要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眼看滑翔伞越飞越低,活死人仰头“呃呃”地嚎叫,灰白的眼睛中冒出吃人的凶光,陈子君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一条马路上都是丧尸,这次小命注定是玩完了。
忽而眼前一亮,一辆双层公交车横停在马路上,在一片尸山肉林中,突兀地如同一座大海中的孤岛。
陈子君当机立断,双手拉下刹车组
绳,嘭的一声,正掉在公交车顶,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滑翔伞受风鼓动,将他直拖向车顶边缘,尖叫声中,半个身子已经滑落车外。
他惊恐万分,伸手乱抓,也该他命不该绝,千钧一发间,一把抓住车顶边缘天窗的把手,稳住身子后,吃力地爬回车顶。
张牧风穿过草场,急奔到围墙下面,用力一跳抓住墙头,爬到围墙之上,只听尸嚎声一浪高过一浪,本以为陈子君必死无疑,不料想他竟然死里逃生,瘫坐在那双层公交车的车顶上。
陈子君余悸未消,朝张牧风招了招手,本想大叫:“快想法救我。”可声音又嘶又哑,还没有传到张牧风的耳朵中,就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尸嚎声淹没了。
张牧风大打手势,让陈子君呆在车顶上别乱动,自己会想办法救他。
陈子君连连点头,一颗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张牧风回到三楼,把装满羊肉的背包背在身后,接着上了房顶天台,将滑翔伞平铺开来,穿戴好以后,迎风跑上几步,滑翔伞一下张开,将他带上了半空。
张牧风操控滑翔伞,飞出俱乐部,到达双层公交车上空后,转而飞向
旁边的大楼,降落在裙楼的平台上,跟着拿出背包中的登山绳,一头绑了块砖头,提起来在头顶上转了几圈,一松手,砖头带着登山绳,笔直飞向陈子君。
陈子君大喜,双手接住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