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风一脚急刹,顾海涛没有绑安全带,惯性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往前窜,呯的一声,脑门在前档玻璃上重重一碰。
他揉着脑袋,龇牙咧嘴地道:“张大哥,怎么了?”顺着张牧风的目光看去,“有……有一道烟?”跟着又道,“是野火吧?”
这天艳阳高照,气候一反常态,火辣的阳光下,密不透风的树林中发生自燃现象也不为奇。
张牧风摇摇头:“不,野火是黑烟,这个是白烟,多半是有人在林中生火做饭。”一边说着,操起突击步枪,打开车门下了车,只见韩小勇快步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两名兄弟。
韩小勇道:“张大哥,怎么了?”
张牧风指着那道白烟:“林子里有人,你们三个跟我走。”
韩小勇道:“不多叫上几个兄弟?”
张牧风道:“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哗啦一下,给突击步枪上了膛,当先朝林中走去。
林中阳光照射不到,一进入林子,身上有些发凉,四人分散开来,蹑手蹑脚,朝烟火升起的地方扇形包抄上去,走出十几远,见一棵老松树下生起了一堆火,火上用木棍架起了一口小奶锅,锅中
热腾腾地冒起白雾,咕咚咚地响。四下里却一人也无。
韩小勇观察一阵,慢慢靠近张牧风,低声说道:“莫非人已经跑了?”
张牧风心想,车队停下来的地方离这里还有百十米的距离,隔着树木,林中的人多半也擦觉不了,低声道:“别着急,再等等。”
大概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只听“咔嚓、咔嚓、咔嚓……”有踩断枯枝的声音从林深处传了过来,片刻功夫,一男子双手捧着十几朵颜色灰白的草菌,一边自言自语:“饿死人了,饿死人了。”走到火堆边,将草菌一一投进锅中。
张牧风一阵欢喜:“好啊,这次瞧你往哪儿跑。”原来这男子正是孙成成。野猪谷物资库房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孙成成便消失了踪影,张牧风心中一直纳闷两个问题,第一,大火究竟是不是孙成成放的,因为李涛那晚也只看到刺客的背影,并不能完全确定。
第二、如果是孙成成放的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他在野猪谷中,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这些问题,都得从孙成成口中才能得知。
张牧风想到这里,从大树后转出来,轻手轻脚
朝孙成成背后掩去,不料刚走出两步,孙成成鬼使神差地一转身,正好和张牧风四眼相对。
“啊!”孙成成一声怪叫,全身都跳了起来,惊道,“你……你……怎么是你们?”腾腾腾地连退了两步。东张西望,瞧他模样,就想撒丫子逃命。
张牧风看出了他的心思,冷冷地道:“你跑得过子弹吗?”先打消他逃跑的念头。
孙成成道:“有……有话好好说,我,我又没做什么……干嘛要跑?”他虽然这样说,脸上神情却又是惊慌,又是油滑,看来还妄想蒙混过关。
张牧风直截了当地道:“说,你为什么一把火烧毁了库房?”韩小勇朝另外两名兄弟使了个眼色,三人迂回过去,要截断孙成成的后路。
孙成成一声怪叫:“别过来!”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们敢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老子……老子说到做到。”他心知一旦落到张牧风手中,左右是死,干脆破罐子破摔,无赖到底,兴许还有活命的希望。
张牧风抬起手,韩小勇三人停下脚步,以免孙成成狗急跳墙,便在此时,只听“呃”的一声尸嚎,也不
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七八只丧尸。
孙成成眼珠子一转:“这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猛地飞起一脚,将架在火堆上的一锅热水踢得飞溅开来,撒丫子就逃。
张牧风脸上溅了几片热水,火辣辣地疼,大喊一声:“站住,否则一枪打死你!”飞起一脚,踹翻斜刺里抢上来的一只丧尸,朝孙成成追去。韩小勇三人被丧尸缠住,等解决了丧尸,张牧风也钻进了密林之中,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一名兄弟道:“怎么办?”
韩小勇道:“你回去,多叫些兄弟来,你跟着我快追。”他这句话,是分别对两名兄弟说的。
孙成成逃进迷林,犹如惊弓之鸟,突然脚下一顿,被一根树枝绊倒在地,骨碌碌往前滚出七八步远,双手一撑,跳起来又跑,他身材矮小,在这密砸砸的树林中,犹如兔子一般窜得飞快。
张牧风紧追不舍,一边叫道:“你再不站在,我真的开枪了!!”一扣扳机,突突突开了三枪,他心中的疑问非得盘问孙成成才能解开,这三枪都是朝着天空鸣放。
孙成成尽往林深处钻,那天他在酒醉的状态下,被刘一峰套
问出了鞋子的来源,等他酒醒以后,才知道刘一峰竟已经将那悬崖下坠落了一架飞机,机舱中运载了大批新鞋的秘密告诉了张牧风,而张牧风已经带人把鞋子全部搬回了野猪谷,没有给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