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极又耐心,又道:“一个人的姓名从小到大,是最深刻,你只要用心地去想,一定能记得。”
疯女人眼神空洞,还是不说话,安若晨说了半天,于她来说,似乎统统充耳不闻。
王若凡打了个哈欠,安若晨转过头来,笑道:“你醒了?”
王若凡点上一根烟,缓缓地道:“若晨,你何必非要问她姓什么,叫什么,你当真唤醒了她的记忆,说不定她只会更加痛苦。”
安若晨“啊”的一声轻呼,用手拍着脑门道:“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背上起了一阵冷汗,眼前的女人之所以疯了,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自己令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非但不是善良之举,还是很残酷的事情。低声对疯女人道,“对不起。”
安若晨站起身来,走向王若凡,疯女人却突然说话了,模模糊糊吐出三个字来。
安若晨一愕,回头道:“你说什么?”
疯女人又重复了一遍,但口舌不清,声音又小,王若凡和安若晨依然没有听清楚。
安若晨瞧瞧王若凡,弯下腰来,这次听清晨了,疯女人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就三个字:“叶珠谷。”
安若晨道:“
什么意思?她是在说,她姓叶,叫叶珠谷是不是?”
王若凡自言自语:“叶珠谷,叶珠谷……”突然一拍手,说道,“她是在说野猪谷。”
安若晨更是疑惑重重,说道:“野猪谷?莫非她以前住在野猪谷?可是这野猪谷又在哪里?”看向疯女人,“野猪谷在哪里?”
疯女人正是司沐雪,三年前,张牧风带队进入坞城搜寻物资,司沐雪因为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众人已经离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活死人横行的坞城,时间久了,脑子渐渐出了问题。
这时,她无意中说出“野猪谷”三个字,却自己也不明白这三个字代表什么,魂不守舍地茫然了片刻,往地上一躺,竟又睡了过去。
王若凡摇摇头:“别管她了。”心想这女人脑袋迷糊了,也问不出更多的情况。
时间慢慢过去,天黑以后,王若凡和安若晨又出门寻找张治等人,安若晨临出门,拿出一盒从基地带来的压缩饼干,放在疯女人的身边。
大街上一如既往的荒凉,一阵夜风刮过,梧桐树上的落叶簌簌飘落,今年的落叶覆盖着去年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
音。
安若晨缩了缩脖子,低声道:“秋天又来了。”
王若凡“嘘”的一声,压低声音道:“快藏起来,那边有丧尸过来了。”
淡淡地月色下,一大群丧尸转过街头,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但见人头攒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王若凡拉开废弃在马路边上的一辆长安车的车门,两人藏了进去,只听沙沙的声音如同急雨,活死人牵线一般从车旁走过,安若晨把头贴在车窗上,想起萍姨说过:“我只要一想起他们曾经和你我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鲜活生命,心中就很难过。”这句话,也不禁心中黯然。
安若晨望着车外的丧尸,忽而身子往后一缩,王若凡低声道:“怎么了?”
安若晨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尸群中有好几只新尸。其中一只,好像……好像是张治。”
王若凡心说:“不会吧。”也把眼睛贴在玻璃上观察,但新尸行动快速,早也不见了踪影。说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张治吗?”
安若晨道:“外面太黑,不是……不是太清晨。”
王若凡微微松了口气,说道:“别胡思乱想,张治身手不错,不会那么容易挂的。”心中却
甚是奇怪,“这坞城荒无人烟,怎么突然多了几只新尸,最好不要是我们的人才好。”
安若晨道:“但愿张治他们都还活着。”
半过小时,大部分丧尸终于走过,却还有几只零星的丧尸,摇摇晃晃在附近游荡。
王若凡不耐烦再等,轻轻推开车门溜下车去,一斧头干掉车尾的一只成年男尸,安若晨跟着下车,两人朝尸群来时的方向摸去,一路上小心躲避,来到大伙被冲散的广场,只见广场上稀稀疏疏十几道黑影,当晚那大群的活死人,早已经游荡到了别的地方。
王若凡道:“在哪里走丢的,就在哪里相聚,叶浅青、赵老三他们多半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就在这里等大家找回来好了。”
安若晨道:“有道理。”四下一看,见广场正中立着一座四方形的纪念塔,塔高十来米,塔顶上开得有窗,应当建有房间,便对王若凡道,“我们到塔顶上去,居高临下,如果有人找来,也容易发现。”
王若凡道:“有道理。”弯腰朝方塔摸去,到了近前,只见塔的底座果然开得有门,门前倒了一排共享单车。
安若晨道:“快进去。”
王若凡道
:“别急。”
他担心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