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泪眼朦胧,将信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封信就是五年前,张牧风无意中来到枫叶县城,留给爱丽丝的,在信中,张牧风写道:“爱丽丝,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现在活着没有活着,真希望上帝保佑你,如果你活着,我在野猪谷等你。”张牧风的落款下面,画了一副前往野猪谷的草图。
当初张牧风写这封信的时候,相隔爱丽丝被抓起基地已经两年,望着桌上厚厚的灰尘,张牧风是没有抱一点希望,将来的某一天,爱丽丝会看到信,他之所以留下信,其实是聊以安慰自己而已。
整封信聊聊四十一个字,爱丽丝看了一遍又是一遍,嘴里喃喃自语:“上帝呀,这不是真的。”
她欣喜若狂,立即动身前往野猪谷,赶了两天的路,暮色苍茫中,见前方出现了一座黑沉沉的大院,走到院门前,见门上挂着的“杨梅乡村办企业”的招牌已经字迹剥落,院中荒草丛生,一派荒凉。
爱丽丝走进院子,发现这里也不太平,隔着一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后院鬼影幢幢,四下里都是游荡的活死人,尸臭熏天,犹如屠宰场经年累月积赞下来的恶臭。
这些丧尸都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想必都是这家村办企业的员工,一个个破衣烂衫,仿佛刚从坟墓中爬出来似的。
爱丽丝悄没声息后退,走进一楼办公室,扑面一股腐烂的臭味,一楼湿气很重。
她于是上了二楼,走进经理办公室,这种村办企业,经理办公室也很简朴,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茶几桌椅,进门左手边摆着一个两米来长的鱼缸,除此以为,也就没有什么大件的家具了。
她拿起沙发上一块毛巾,随便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尘,缓缓坐下,沙发发出吱呀一声,深深陷了下去,犹如一个人断了脊梁。墙壁上一张画报中的女人,目光冷冷地看向她。
爱丽丝咳嗽了一声,拿出干粮来吃,不去看那画中的女人,尽管她早也熟悉了这荒凉的世界,可是一个人冷冷清清,还是感到后背发凉。
她草草填饱肚子,站在走廊上吹风,隔着院门前面的公路,黑压压的一片松林,纵然正午时分,那密砸砸的松林也透不进几缕阳光,更别说太阳此时已经落到了山背后。
她叹了口气,在人类消失的岁月里,这颗星球仿佛也失去了生机,一切的一切,
都令人感到沮丧,但此时不一样了,再过几日,她将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想到这里,她全身几乎都要笑了出来。
这时,忽听松林中一阵呱噪,黑压压的飞起一大群乌鸦,乌鸦在细密如烟的树梢久久盘旋,迟迟不肯落下,又过了一会儿,林中走出一个“人”来,爱丽丝仔细一看,那“人”走路拖着脚跟,原来是一只丧尸。
丧尸脸色灰白,时不时发出一下渗人的尸嚎,它站在马路中间,朝前望了望,又朝后望了望,公路两边都不见尽头,它似乎在纠结,该往哪边走。
爱丽丝凝视着丧尸,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是一只女性丧尸,瞧模样,尸变的时候也就三十来岁,这个年龄,也该结婚有了孩子,她是谁的母亲,又是谁的女儿呢?
女尸呆呆站了片刻,顺着公路一步步往前走,爱丽丝瞧着它的背影,只感无限的迷茫,这女尸凄凄惨惨,惶惶无助,似乎在寻找另一个迷失的自己。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爱丽丝目送着女尸越走越远,终至被暮色淹没,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正要转身回办公室休息,万籁俱寂之中,忽听女尸一声尸嚎
随风传来,但这一声嚎叫嘎然而止,似乎被人一刀干掉。
爱丽丝心中一动,凝神倾听,片刻之间,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再过一会儿,模模糊糊看见一群人,正大步流星朝这边赶来。
她吃了一惊,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突然之间一呆,走在这群人前面的,竟然是王若凡。
“他怎么也来了。”爱丽丝一惊更甚,跟着看见了塞巴斯蒂安和叶浅青。心想,“这附近除了这家村办企业,再没有房屋,他们发现了大院,肯定要到这里过夜。”情急之下,连忙下楼,翻墙跳进了后院,后院虽然丧尸不少,不过这些行尸走肉,也不会攻击自己。
时间不长,王若凡一群人果然走进了大院,五十来人随地而坐,吃着干粮,爱丽丝偷听众人的谈话,原来王若凡等人是来追拿自己的。
她冷笑一声,撬开了后院铁门上的大锁,跟着食指和中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这声口哨,王若凡等人也曾经听见,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吹口哨的人竟是爱丽丝。
爱丽丝把丧尸引向前院,随即翻后墙逃了,逃出一两里
地,发现王若凡等人追了上来,她拼命逃跑,可说什么也摆脱不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见江面上出现了一座大桥。
王若凡等人穷追不舍,过了桥后,似乎来到一片平野之上,只听大风呼呼呼地吹,公路两边的树木摇曳不定,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