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自强道:“这是我们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土方法,你一个老外,当然不知道了。”说着一笑,使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滑稽。
王若凡道:“要取蜂蜡最容易不过。”当下将窗户上的纱窗扯下,包住了手脸闪身出门,走进对面黄蜂筑巢的客房,依葫芦画瓢又点燃了被褥,放在墙角的蜂巢下,烟熏火燎,黄蜂尸体掉得一地板都是。
他等了片刻,掏出一把专门用于切割食物的小刀,将整个蜂巢都端了下来。
这蜂巢比三个篮球加起来还要大,足足能收割十七八斤蜂蜜。
他抱着蜂巢回去,塞巴斯蒂安等人连忙拿出饭盒水壶等容器,将蜂巢下面开了一个口,等蜂蜜沥得干净,张小爱道:“剩下的都是蜂蜡了吧?”
罗自强唔唔了两声,只是摇头。
草原黄蜂体型比一般小蜜蜂大了两倍,酿出的蜂蜜却丝毫不逊色,叶浅青先尝了一口,赞道:“好甜!嗯,有一种马兰花的清香。”
马兰花是草原上常见的一种野花,萌发于初春,花朵大如酒杯,此花酿出来的蜂蜜黄橙清亮,价格不菲,是蜜中的上品,在世界还没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时候,蜂
农们卖出一斤马兰花蜂蜜,最少能赚上千元。
塞巴斯蒂安切下一块蜂巢,两口吃进肚子,咂了咂嘴巴说:“甜倒是很甜,比蜂蜜还甜,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呀。”
叶浅青道:“哪儿会这么快就起效,也要等一等哦。”
罗自强吃力地道:“唉,不是这样的。”
塞巴斯蒂安道:“这不就是蜂蜡吗?”
罗自强苦笑道:“这不是蜂蜡,这是蜂巢,要把蜂巢放进水中熬煮,然后过滤冷凝以后才能得到蜂蜡。”
叶浅青道:“你又不早说?我都痛得快受不了了。”
大伙又生火烧水,把蜂巢放进水里熬煮,然后用纱窗过滤,等冷凝成为膏状的蜂蜡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十分钟。
蜂蜡是一味中药,中医认为,蜂蜡味甘,药性微温,有解毒、生肌、止痛敛伤的功效。
众人早等得心焦,争先恐后吃下蜂蜡,又涂抹在伤处,感觉很是冰凉,半个小时以后,身上舒服了许多。罗自强一张圆滚滚的脸,也消下了半圈。他长吁一口气:“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想不到差点死在这些小东西手上。”
众人心情转好,草草填饱肚子,又换了一间客房
,再过一会儿,天也就黑下来了。
入夜以后,这座破败荒废的小城更加死寂了,在白天的时候,还能偶尔听到一两下零星的尸嚎,可这时窗外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塞巴斯蒂安拉上窗帘,又点了一根蜡烛,过了一会儿,王若凡道:“城里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敌情,不过还得守夜。”
罗自强道:“我痛得睡不着,你们睡,我来守夜。”
王若凡睡到半夜,忽而被一声凄厉悠长的声音惊醒,他一下坐起,问罗自强:“什么声音?”
罗自强道:“像是草原狼的叫声。”
王若凡走到窗前,解开一条缝隙,这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下,一头孤狼从眼皮底下走过,消失在街角黑暗隐约之处,瞧它步伐不紧不慢,显得甚是坦荡。王若凡心想:“狼的嗅觉最为灵敏,它多半是没有嗅到人气,才会这样从容不迫。”想到这里,心头更加失落,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和安若晨相见了。
王若凡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见罗自强的脸又消肿了不少,这蜂蜡的功效确实不错,说道:“你睡吧。”
罗自强也很疲惫,不久便沉沉睡去
,王若凡“噗”一口吹灭了蜡烛,拉开窗帘,抱着双手在窗前出神。天空云移月走,小小的县城安静得如同荒坟野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而感到阳光耀眼,清晨的太阳照得下面的屋顶一片白亮,原来不知不觉,竟已经亮了。
吃过早晨后,六人下楼来到街上,招待所对面是一座破烂的院子。水泥的门柱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来,上面挂着一块牌子:艾奇县畜牧局家属区。
王若凡把房车开进院子,说道:“今天改步行,不开车了。”
塞巴斯蒂安道:“走路好,看得更仔细。”
叶浅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大家把距离拉开一点,这样万一被人偷袭,也不至于一梭子就全部报废了。”
六个人拉开距离,松松散散走在因为空无一“人”而显得异常空旷的县城马路上,王若凡、塞巴斯蒂安、张小爱靠前,叶浅青、晨曦、罗自强靠后。
不同于南方的城市,艾奇县城因为位于草原腹地,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大自然收复曾经属于它领地的步伐更快,大部分街道荒草丛生,弄得房屋建筑也好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
沿街门
面不多,很多只是单单住人的民房,藤蔓植物沿着墙壁爬到屋顶上,又在屋顶铺展开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