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继续道:“这以后,我又碰到了好几次丧尸,但幸亏都有惊无险躲了过去,一路上战战兢兢出了城,呼吸到野外青草气息的那一刻,一颗心顿时轻松了下来,就好像背上压着的石头,一下落了地。”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我连走带跑又奔出七八里地,心里面只想,离城市越远越好,转过一座小山,突然间看见前方有一道人影,走得很慢,离得远了,我也不能确定是人还是丧尸。”
“我加快脚步,渐渐赶了上去,忽见一缕青烟飘到了那人的脑后,顿时明白过来,是人不是丧尸,那是正抽着香烟。”
安若晨道:“你运气不错,一个人孤独了一年,不仅仅安全出了城,还第一天就碰上了活人。”
楚宁道:“你说我运气好吗?那也不见得。我冲着那人的背影叫起来:‘大哥,你等等。’”
“那人浑身一下跳了起来,转过头,我微微吃了一惊,原来他鬓角已见花白,看起来已经快五十了,我该叫他伯伯才对。”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足足过去了三秒,脸上变魔术一般的突然堆满了笑:‘小美女,你从哪里来,你是一个人,是不是?’”
“我说:‘伯伯,我刚刚从城里逃出来。’他眉飞色舞:‘叫什么伯伯,就叫我大哥得了。’我说:‘哪怎么可以,您年纪这么老。’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呵呵,你没有听说过是不是,姜是老的辣。’说着,就用手来摸我的脸。”
叶浅青道:“这个老伯怎么这样,这,这,这不就是老不正经吗?怎么人一旦失去了法律的约束,就变得心机邪恶,面目可憎?”
王若凡淡淡地道:“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叶浅青将一缕秀发掠到耳后,失落地道:“我有时候想,这场空前绝后的灾难,就是上帝对人类邪恶的惩罚。”
张治道:“什么上帝不上帝的,这世界还要上帝吗?”看向塞巴斯蒂安,“老塞,你说还有上帝吗?”
塞巴斯蒂安沉吟道:“你如果问我有没有上帝,那肯定是没有,但如果你问我有没有一个造物主,那我想,肯定是有的。”
张治嗤之以鼻:“造物主和上帝有什么区别?”
塞巴斯蒂安温和地笑了笑:“我给你解释不清楚。”
张治恼道:“怎么,你瞧不起我,觉得我很笨?”
塞巴斯蒂安指着自己的脑袋:“不是你笨,是我笨,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人一旦掌握了某种本领,就再也回不到无知的状态。”
张治瞪着眼睛:“什么意思?老塞,你xx妈在损我,是不是?”
王若凡摆了摆手:“好了,别吵了,我们休息了大半天,大家准备上路。”
安若晨道:“别呀,又不赶时间,听楚宁讲完再走吧。”
叶浅青附和道:“是呀,要不吊胃口。”
楚宁笑了笑,那我继续说:“我没有料到老混蛋会伸手摸我的脸,一下有些蒙,不知道该发火还是不发火。老混蛋得寸进尺,第二次再伸手的时候,我终于发火了,疾言厉色的呵斥他:‘够了,你别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再这样,我打破你的脑袋!’”
安若晨一拍手:“骂得好,对这种人,就该这样。”
楚宁道:“可我当时心虚极了,老混蛋虽然矮了我半个脑袋,但男人的体力总是比女人强,真动起手来,恐怕我不是他的菜。”
安若晨道:“只要气势在,这种好色的人,一般胆子很小。”
王若凡道:“不见得,如果是正常社会,他顾虑后果,胆子是会变小,但那时他就算杀了楚宁,又担心什么呢?”
安若晨点点头
:“嗯,也是这个道理。”
楚宁道:“真被你说着了,那老混蛋一开始被我吓住,但贼心不死,总想再找机会。”
叶浅青道:“那你干嘛还要和他同行?”
楚宁叹道:“唉,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不离开他,你想想,我一个人孤独了一年,突然遇到活着的同类,心里面该是如何的激动。”
叶浅青道:“嗯。”
楚宁道:“我和他结伴走了一天的路,傍晚的时候,路边出现了一座大院,老混蛋道:‘咦,荒山野岭的,以前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
“我指了指墙上用白色涂料刷出的几个大字:‘不是,是一家鸵鸟养殖场。’推门进去,前院停着一辆破旧的货车,那车头挡风玻璃的缝隙中已经长出了青草,墙角荒草丛生,盖过了人的头顶。”
“老混蛋捡起地上一根木棒,压低声音说:‘不知道后院有没有丧尸?’”
“我添了添干渴的嘴唇,伸头望向后院,后院更加荒芜,就说:‘应该没有。’一边说着,走进后院,那后院中间有个水池,应该是供鸵鸟饮水的池子,池子里积了一汪清水,鸵鸟死的死,逃的逃,早就没有了踪影。”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