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治气急败坏地道:“他妈羊儿都成精了?跑得比鬼都快。一顿羊肉,就这么飞了。”
王若凡道:“这又什么奇怪的?没有人放牧,不光是羊,牛儿马儿也野化了。上车,继续赶路。”
王若凡驾驶凌志车又行驶出十几公里,安若晨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嘴巴说:“好困。”
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路边有一座院子。
“该往哪边走呢?”安若晨说出王若凡心中的疑惑。
王若凡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说道:“先吃了午饭,再说吧。”
两人下了车,安若晨朝院门口望进去,见一辆拖拉机的骨架像一具尸体躺在院子正中,周围散落着各种修理工具,院中死寂无声,一“人”也无。
黄秋燕煮了一锅饭,又用罐头烧了一锅汤,可张治停车追赶羊群的时候,一个急刹,汤泼出了一半。
黄秋燕收拾好灶台,骂骂咧咧重新烧了一锅汤,大伙吃完饭,王若凡点上一根烟,下车溜哒消食。
他信步走进院子,绕过拖拉机走进堂屋,见正对门的墙上挂着祖先的遗容,落满灰尘的红色的杖子下,相框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半开着眼睑凝视着他。
王若凡在堂屋了呆了不到半分钟,又走了出来,屋里陈旧的灰尘味儿带着几分阴
气,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安若晨也走进了院子,两人在台阶上坐下,太阳正将它和煦的阳光越过院墙,斜斜地照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
安若晨把头靠在王若凡的肩膀上,有些陶醉地说:“真愿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王若凡微微一笑,两人都不再说话,享受这片刻安宁的时光。
两个小时后,公路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县城,县城不大,钢筋混凝土的楼房矗立在一片矮旧的老建筑中。
王若凡停下车,打开车门下去,把手搭在眉毛上观察了一会儿,又跳上汽车引擎盖看了几秒,下来说道:“只有一条路,我们得开车穿过县城。”
安若晨道:“丧尸多吗?”
王若凡道:“这个要进城才知道。”顿了顿,“不过这种小破城,活死人再多也没有多少。”
张治、苏文平也下车走过来,张治道:“要不我进城先侦查一下。”
王若凡道:“是火坑也得跳,就没有侦查的必要了。”
张治道:“行。”
王若凡又道:“还有,进城以后一定不能开车灯。”
张治答应一声,在苏文平肩膀上一拍,两人转身跑回了车上。
这时日头即将掉下地平线,光线昏暗,正是穿城而过的最佳时间,王若凡目不斜视,两辆车
慢慢接近县城,进城的公路被分成了两半,一边堵满了汽车,一边却是畅通无阻。
安若晨道:“看来尸变发生的时候,人们都在往外逃?”
王若凡没有说话,尽管这样,以天朝的人口规模,随随便便一座十八线的小城市,那人口数量也是可观的。
进入城市,前方十字路口出现了丧尸的身影,王若凡连忙停下车,目视着一群大概三四百只丧尸从左边的街道走出来,涌进了右边的街道。轻声道:“活死人对静止的目标不敏感,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事儿的。”
安若晨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王若凡轻点油门,继续往前开,越过十字路口,只见路面上都是翻倒的摩托车和自行车,车轮碾上去,格格格地响。
他聚精会神,稳住油门来到街尾,对面路口黑乎乎的一团,等行驶得够近了,才发现是一辆侧翻的重型油罐车。
油罐车将路口堵得严严实实,看来只有绕路了。
他将车转向右边,抬眼瞧了瞧,天色已经全黑了,夜幕之下繁星点点,衬托着半弯月牙。
安若晨低声道:“看得清楚吗?”
王若凡摇摇头,光线实在太暗,纵然睁大眼睛,前方依然昏暗一团,只有凭着感觉,一寸寸往前挪,忽觉车轮一颠,跟着
“呯”的一声,原来右前轮碾上了马路牙子,车头撞在一棵行道树上。王若凡一惊,随即熄了火。
这一声碰响,立马惊动了附近的一群丧尸,群尸围了上来,绕着汽车团团打转。
王若凡压低声音:“别怕,这些家伙在外面,看不见我们的。”
安若晨大气也不敢透一下,呆呆地坐着不动,隔着薄薄的车窗玻璃,外面就是狰狞的死神。它们有多久没抓到猎物了,磨得牙齿格格格作响,冷不丁的发出一声尸嚎。
王若凡伸手握住安若晨的手,只听夜风轻拂,破烂的广告布窸窸窣窣地响,大约过了十七八分钟,尸群慢慢走散。
“可以走了?”安若晨轻声道。
王若凡点点头,再次发动引擎,退下马路牙子后,继续行驶到街尾,然后拐向左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