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一声低呼,指着黑烟:“你看,你看!”
王若凡躺在石山顶上,正闭目眼神,听到安若晨惊呼的声音,抬头一看,惊得一下跳了起来。但见八九里地外,浓烟滚滚,直插云霄。
两人急奔下山,张治和塞巴斯蒂安正躺在窝棚中闲聊,见王若凡和安若晨风风火火冲进来,都是一怔,塞巴斯蒂安道:“怎么了?”
王若凡道:“那边升起了一道黑烟,应该是有幸存者,你脚上有伤,躺着别动,张治跟我来。”
张治抓起双管猎枪,三人出了窝棚,连走带跑向那黑烟升起的地方赶去,一路上峡谷崎岖,乱石迫人,只能步行,不能开车。
一路急赶,到了近处,三人藏在一块屏风大小的石头后面,朝起火之处看去,只见一辆房车四脚朝天,翻倒在石沟之下,旁边卧着三人,两男一女,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安若晨道:“快救人!”
王若凡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便朝那石沟走去,石沟看起来不深,但也足足有三四层楼的高度,房车一路滚落下去,早摔得变形,余火未消,正正焦臭扑鼻。
王若凡抓着杂草石缝,慢慢下到沟底,安若晨和张治跟
在后面,石壁陡峭,两人都是小心翼翼。
“那人动了一下!”安若晨一下到沟底,就看见一名黑衣男子手臂抬了起来,连忙奔过去看时,不料这黑衣男子已经死后尸变,安若晨救人心切,没有过多提防,等发现男子已经尸变时,男子已冲到了眼前。
“呯!”
一声枪响在安若晨耳边响起,却是王若凡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枪暴了黑衣男子的脑袋,说道:“若晨,注意安全!”
安若晨吁了口气,查看另外一男一女,见男的头破血流,已经没有了呼吸,女的手上脸上都蹭破了皮,心脏倒还跳动。
安若晨道:“还有一个活着。”拿出水壶,喂了这女子喝了两口,只见她三十来岁的模样,眉目稀疏,长着一张瓦刀脸。
女子幽幽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你……你们是谁?我死了吗?”
女子晕倒的地方离房车颇近,热浪逼人,王若凡道:“离死还早。”弯腰将女子抱起,忽听“嘭”的一声大响,房车车门猛地推开,七八只烧成火人的丧尸扑将出来,全身毛发早被烧得干干净净,模样甚是可怖。
张治吓了一大跳,连开两枪,爆头了一只丧尸,另
一枪打得偏了,擦着丧尸的头皮飞了过去。
张治的双管猎枪一次只能装两发子弹,他急忙再装子弹,见浑身是火的丧尸已经扑到眼前,手忙脚乱,只装进一发子弹,另一发子弹掉在了地上。
安若晨叫道:“不用管它们,快逃!”百忙之中,咔嚓咔嚓照下了两张照片。
张治转身就跑,跑出十三四米,没有听到丧尸追来的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剩下的六只丧尸踉踉跄跄追出几步,都倒在地上,身体扭曲,皮焦肉绽,虽然没有被烧“死”,但手脚弯曲变了形,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吓死大爷了!”张治吁了口气,问女人,“你们要去哪儿,怎么开的车,把车都能开翻了?”
女人死里逃生,望着被烧焦的同伴可怖的模样,只是吓得大哭,王若凡不耐烦起来,喝道:“一车人死得只剩下你一个,你已经够幸运的了,还哭什么哭?”
女人一怔,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要去野猪谷,可是老黄开车迷路了,他一着急,就……就翻车了。”
张治道:“真没有出息。”又问道,“野猪谷,什么野猪谷,你们是要去打猎吗?”他听到“野猪
谷”三个字,还以为谷中野猪很多。
“不是的。”女人摇摇头,“我们一群人总共八个,以前住在苗山顶上,上个星期,老王他们下山搜集物资,带回来了两个人,就是老黄和他的同伴,老黄说,在野猪谷那边有三千多幸存者,劝说我们跟他去,人多了安全不说,大家抱团取暖,也不会孤单。”
“三千多幸存者?”张治“嗤”的一声,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抱着肚子道,“这明显是胡说八道,你们也相信?呵呵,哈哈。”
女人抹了把眼泪,讪讪地道:“我也不相信,不过大家都走了,我总也不能一个人留在山顶上呀。”
安若晨“嗯”了一声,很有感触地道:“这倒也是。那样挺孤独的。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道:“黄秋燕。”说完,笑了笑,又道,“孤独倒也不怎么的,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等我到了十一岁,我爸车祸已走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收拾家里,倒也习惯了。”
安若晨道:“那你没有叔伯阿姨吗?”
黄秋燕道:“我爸三代单传,我妈是独生子女,我是连一个亲戚也没有的。”
安若晨心下侧然,心想:“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子孤孤单单一个人,过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