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
一个山寨。
一群山贼跟两个俘虏。
日当正中。
项承玉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好被踩在自己脚下。
他们二人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山寨的聚义厅不远处的旗杆下,旗杆上挂着一面杏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即使已入秋,但这个时节正午的太阳还是相当的毒辣,这让他们脚边除了自己的影子外,还多了一些汗珠。
项承玉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一眼瞥见那替天行道四个字,眼前一亮,问边上耷拉着脑袋的马启:
“哎,替天行道啊,他们是不是义贼啊?”
马启抬起头,满脸写着俩字:“想死。”
“唉,我马启是什么人物,堂堂的少马游缰,现在居然被一伙山贼生擒了,这要传出去,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一世英名啊。”
“哎,现在是这个的问题吗?现在咱们应该想着怎么出去,你看看,他写着替天行道,会不会是义贼,如果是义贼,是不是就不会杀咱们了?”
马启极不情愿抬起了头,看了看头顶那旗,然后一脸哀怨的看向那个在他看来相当天真的项承玉:
“这年头,干这买卖的,谁不给自己找个好听的借口,什么替天行道,劫富济贫,这
种要都是义贼,这世上没贼了。”
“那我们死定了?”
项承玉又抬头看了眼那旗子,“我可不能死啊,我大仇还未报呢。”
山寨内,聚义大厅那大屏风后面。
一个黑衣男子正在饮酒,抓了项承玉他们的那执戟男子走了进来。
“大哥!”
“回来啦?怎么样,有收获吗?”那黑衣男子还在自顾自的喝着酒。
“两个,但是,身上就二十几两银子,还不够出去的兄弟们喝酒的,还有两匹马呢,可惜了腿被绊断了。”
那汉子还略有惋惜的摇了摇头。
“人呢?杀了?”黑衣男子抬头问了一句。
“没呢,在外面跪着,想着问一下哪来儿的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家人,要点儿赎金什么的。”
黑衣男子听完后摆了摆手:
“大热天的,跪着干嘛,还要花时候找他们家去,多麻烦,埋了吧。"
那执戟的汉子一听,点了点头:
“行!”说完转身出去了,刚走没几步,又拿了个东西转了回来:
“这是他们身上搜到的,好像是杆枪,您不是使枪的嘛,正好用得上。”
这才转身回去。
他一出来,也抬头看了看天,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嘴里骂了句什么,然
后直接去了项承玉他们跟前,项承玉一看,陪着笑脸:
“这位大哥,我们这身上,真没钱,唯一的钱你也拿了,放我们走吧?”
那执戟的汉子看着两人,笑了笑:
“行,我这就带你们走。”
说着冲身后的两个喽啰说了一句:
“带他们去后山,送他们走。”
这话项承玉听不出来,马启可听出来了,立马觉得不对,这哪是送他们下山啊,这真是要送他们走啊,立马认怂:
“大哥,大哥,你跟你们头说说,给我们个机会,我们可厉害了,可以留下来当打手。”
后面项承玉也跟着应声,全然没了之前初入江湖时要报仇的豪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马启混久了,项承玉的节操,也没了下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差没认那执戟的汉子叫干爹了。
一片小树林。
一小块空地。
两颗脑袋。
项承玉与马启已经被埋了下去,只剩下两颗脑袋还露着。
不过从他们所在的那个坑的深度来看,连着脑袋一起被埋只是时间问题,两人还在那里求饶,一边求饶一边把嘴里的泥吐出来,不一会儿,全被埋了。
埋完之后,边上的喽啰还拿着手里的工作把土给拍实了,埋完
后,一群人回了寨子。
刚到寨子,那黑衣男子走了出来,冲着执戟的汉子问了一句:
“人呢?”
“埋了!”执戟的汉子回答。
“埋哪儿了?”黑衣男子继续问。
“后山啊,还能哪儿,咱不是都埋那儿的嘛。”执戟的汉子一脸的疑惑。
“活埋的?”黑衣男子又问了一句。
“当然!”
一听到这话,黑衣男子赶紧往后山跑去,边跑边说:
“赶紧叫俩人,把人给我挖出来!”
很快,一群人过去把满身是土的项承玉跟马启挖了出来。
“快快,快解开!”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