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谢凌给她写过很多信(2 / 3)

咬春靥 空酒瓶 1692 字 25天前

“小姐,书瑶姑娘过来了。”

阮凝玉穿过珠帘移步至主屋,便见青底白花衣裙的书瑶正站在那候着。

一见到她,书瑶便笑道:“阮表姑娘。”

说起来,这几日她都在海棠院,也已经好久没见过谢凌了。

书瑶不会无事便来她的海棠院,定是因为男人。

阮凝玉缓缓坐下,娇娆地托着腮,“书瑶姑娘,表哥可是找我有事?”

只见书瑶呈上了一螺钿匣盒。

“大公子给姑娘写了封信。”

信?

阮凝玉怔住。

见阮凝玉沉默,似乎是不想接,书瑶便将这盒子放在了桌上。

“大公子说,还请表姑娘务必要看完这封信。”

“奴婢告退。”

书瑶福身完,便走出了正厅。

春绿回头看了眼小姐,便跟出去将书瑶姑娘送出海棠院。

片刻后,屋里只剩下了阮凝玉这位表姑娘一人。

秋天的日头正好,屋内光影婆娑却不刺眼。

此时有道日光正落在书瑶送过来的那盒子上。

阮凝玉不理解谢凌为何又要给自己写信。

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一个最合乎情理的原因。

她称病荒废文广堂学业多日,而谢凌最为古板严苛,他看不下去了,便写了封书信来对她劝学。

阮凝玉之所以提个“又”字,是因为前世这位迂腐腾腾的谢首辅就曾经给她写过不下百封的书札。

在她闺阁未出嫁时。

他劝她女儿家要安分,要识礼知书,切莫被京城富贵迷花了眼,要三从四德,以后嫁给寻常书香人家能保她平安无虞。

在她嫁入东宫后。

当初谢家人几乎与她断绝了来往,唯有这位明月清风、虚怀若谷的表哥还肯与她往来书信。

——春寒料峭,太子妃善自珍重。家中诸事皆顺,可释远念。表妹今已尊为太子妃矣,切勿如往昔之娇蛮而无礼。

太子虽宠于汝,然君心易变。愿汝与太子琴瑟和鸣,早诞皇孙。

她当时嫁东宫只觉今生与谢府再无瓜葛,也更恶这位曾对她家法管教过的严苛表兄。

于是这封信,加上之后她太子妃时期,谢凌曾断断续续地给她写了十几封信,她都没有回。

然男人每逢过节,都会提笔给她写信问候。

当她入主中宫,当上皇后时。

从谢府又寄过来了封男人的亲笔书信。

——又逢一岁春光至,娘娘安康否?中宫之位,不啻悬崖绝壁,望皇后慎行谨守,安不忘危。皇后若遇艰难险阻,为兄力所能及之处,必倾尽全力以助之。

阮凝玉看了,依然没有回信。

那年,又几月过去。

待谢凌娶了妻后,接下来好几年他都没有给她再写过信了。

有时候阮凝玉觉得,她当时是不是太过狠心绝情了?

可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心想要当个好长兄,还是他光风霁月的外表却道貌岸然,想要将她这个皇后娘娘的利益与他们满门谢氏捆绑在一起。

加之,过往的事使他们偏见已深。

阮凝玉想过。

若自己再重来一遍的话,她也不会去回谢凌的那些书信。

她与谢凌的成见注定了如此。

故此,阮凝玉不愧不作,心安理得。

这世间,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清的。

有时候她的抉择,旁人不会懂她,诸如她也不会理解旁人一般。

后来她在皇宫里常常听到谢氏夫妇琴瑟和谐,相濡以沫。

而谢凌几年来都没有再给她寄过一封家书。

因为谢夫人,他们不仅是政敌,更是仇人。

某一年深冬,那时青州雪灾死了许多人,慕容深日夜为政事所困。

阮凝玉久违地又收到了谢首辅的书信。

她捏着这封信,看见上面印着那位男人的私印,一时有些恍惚。

她原以为谢凌这辈子再也不会给她写家书了。

她也快忘记自己也曾是谢家的表姑娘了。

她打开这薄薄的信笺,望着上面男人这恍如隔世的清瘦灵韵字迹。

——噩耗猝至,吾妹妙云已逝矣,十六之日乃堂妹葬仪之期。逝者已矣,娘娘勿过哀伤。

闻小公主夭折,吾为长兄者,心痛甚矣,每念及未尝抱得外甥女,憾意绵绵无绝也。

表妹与吾多年未得亲近,然吾恒念己为汝之长兄,此情此念,永世弗变。愿皇后于宫中诸般皆顺,安康无虞。

兄闻皇后风寒久未痊愈,娘娘务须保重玉体,万望慎摄安康。

……

阮凝玉怎么也没想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