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处理完匪军的事,荆元明才有时间思索蔡甸柳的话。
“云儿,这次怕是有些棘手啊。”
白淑云正在给忙碌了一天的荆元明按摩,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整蒙了。
“相公何出此言。不过,最近你确是太累了,放一放也好,总是这么紧张总归是不太好。
酒坊、刺客、剿匪,还要管理县城,这些重担都压在了荆元明的身上,不免身心俱疲。
“我相信你可以都解决的,加油!”
听着白淑云俏皮的语气,荆元明苦笑一声,蔡甸柳给的信息很明确:黑暗中的那人权势滔天,不要再查了,极有可能两败俱伤。
“相公,不如我们回乡下去住几天吧,好久没回去了。”
“也好,乡下倒是个放松的好地方,青山绿水最养人啊,明日待我安排一下衙门里的事,你我便启程。”
日出东方,鸡鸣打破了寂静的夜。
玉瑶一如往常一般,很早便起来安排今日的事务。
自从那日之后,玉瑶与荆元明便疏远了许多,纵然玉瑶内心很是希望像之前一样。
“钱大哥,你们这是……”
正在胡思乱想的玉瑶突然看到钱全正在拿着一个包裹向门外走去
,外面似乎还有马车在向这边走来。
“玉瑶姑娘,老爷准备回乡下去住一段时间,等他从衙署回来就出发。”
“这样啊。”
玉瑶听到这个消息,一种失落感突然涌上心头,看来,他真的是……
“哦对,玉瑶姑娘,老爷让我带几桶好酒回去,你帮我准备一下吧。”
看着钱全向门外走去的背影,玉瑶才喃喃的说了一句:“好。”
此时县衙内,荆元明与沈云飞隔案而坐。
经过这些日子的考察和走访,沈云飞认为这笔赈灾款可能根本没能走到县一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背后的黑手可就更难扳倒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沈兄,剿匪之事荆某已经处理殆尽,奇怪的事,在下带人搜查匪窝时,竟然没有见得一粒粮食,这也难怪这帮土匪竟然敢下来抢县城。”
荆元明给沈云飞递了一杯茶水,缓缓开口说到。
“确实可笑,大灾之年啊。”
沈云飞自然可以听出荆元明的画外之音。
其实昨夜,沈云飞便已经接到了沈卓南自京城来的飞鸽传书,知道了这件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棘手。
既然荆元明已经猜到了自己此行的目
的,况且自己这些天看下来,也基本排除了荆元明作案的嫌疑,那和他说明白也无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此庞大的一支押运队伍,莫非还能凭空消失不成?荆弟还请放心,我沈某领着朝廷发着的俸禄,便要对的起皇恩。”
“沈兄我自然是放心的,这附近十三县百姓的重担既然压在你我的肩上,那便一定要有一片青天,百姓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两人又寒暄了许久,沈云飞便一骑绝尘,向州府的方向赶去,他还需要再去那里查找些蛛丝马迹。
“玉瑶,我最近要回乡下去住几日,酒坊你一定要多多操心,最近咱们的声誉越来越大,人怕出名猪怕壮,一定要多加提防。”
正在账房里漫不经心清算账目的玉瑶被荆元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此刻她满脑子里都是过去几个月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你吓我一跳,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啊!”
看到来人是荆元明,玉瑶只感觉一阵惊喜。
“啊?可我明明还敲了门。”
“我不管,哦对,你刚才说什么?”
“你……算了,你一定要多加留意,我去几日便
回来。”
玉瑶这反常的状态让荆元明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相公,你在这里啊,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一会儿时辰晚了怕是不好赶路。”
“好,玉瑶姑娘,这几天家里就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看着白淑云和荆元明亲昵的动作和荆元明对自己客气的话语,玉瑶明白,这终将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两人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荆家村。
还没进村,村长便带着人已经在早早等候。
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景象的荆元明不禁苦笑一声。
“果然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前咱们落魄的时候如同丧家之犬,现在又把咱们当人中龙凤一般供着,还真是现实啊。”
“他们也只是百姓而已,不能怪他们趋炎附势,都是为了生存罢了。”
“是啊,世道如此。”
“荆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我们略备酒席给您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