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当渔民全靠天吃饭,饱一餐饥一餐是常事。以前他们打鱼收成最好的时候一个月起早贪黑也能挣个两三千,但是那是旺季,一年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其他的时候多的千百块,少的甚至只有几百块。禁湖期那三个月更是只能吃老本。
而现在要是他们能稳定每个月有这个收入的话,日子不晓得多好过。
兄弟三个钱揣在兜里,火燃在心头。
郝爱妹却没那么高兴。
“咋滴?分钱还不开心啊?”江甲龙吐了口唾沫,把手里的一叠钞票数来数去。
郝爱妹伸手戳了下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真的是个棒槌!嫂子的算盘都看不出啊?”
“她有什么盘算咯?”
“嫂子嗓门大,给别个一点点好处,恨不得十里八乡都晓得她是个好人。今天还说要给爷娘分红,孝顺的名声也得了,好处也得了,还不算盘算啊?小谢是岸上的,不晓得里面的弯弯道道,我是晓得。渔家的老人家年纪大了都是大崽养老,船上的东西也都是大崽的。你说,要是真的厂子赚的钱一分为四,不就是相当于老大家分了一半去了啊?都是出一样的力,凭么子咯?”
江甲龙说:“你想太多了咯。大嫂向来孝顺。”
郝爱妹气得不想理他,“是咯,是咯,都讲「爷重长子,娘疼满崽」,看你这个「爷不重,娘不疼」的以后怎么搞咯。”
江甲龙翻身把郝爱妹压在床板上,嬉笑着说:“我有老婆疼,有老婆爱就可以了。今天日子好,我们给圆圆生个弟弟……”
郝爱妹哭笑不得,嗔怪地在甲龙背上捶了几拳。
湖风羞涩船儿摇,月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