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天还没亮,长鱼的闹钟便响了,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长鱼,怎么起这么早?”茅杉的声音从浴室门口传来。
“今天限行,得早点出门。”长鱼撑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衣服,“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我最近跟爷爷学画符篆,起得都很早。”茅杉走过来,温柔地笑着,伸手摸了一下长鱼的头发,冰凉,顺滑,“昨夜睡得好吗?”她的手慢慢下滑,摸到了长鱼的脸蛋,手瞬时弹了开去,像是被那片通红灼烧了一般。
“恩。”长鱼不好意思直视茅衫,低着头,可是依然掩盖不住红透到耳根的脸颊。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更红了,“茅杉,你转过去一下。”
“啊?”茅杉不知道长鱼让自己转过去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地转过了身去。
“我没叫你就不许转过来,不许偷看。”长鱼见茅杉已经背对自己,迅速脱了身上的t恤,开始换衣服。
“偷看?”茅杉恍然大悟,“你都是我女朋友了,看一下又怎样?看一下吧?”茅杉说着就想转过来。
“转过去!”长鱼厉声道,脸上的红润依旧未能消散开去。
茅杉咽了口吐沫,老老实实地又把头转了回去。
“长鱼,等下一起出去吃早饭吧。”茅杉背对着长鱼说道。
“不了,怕来不及。”长鱼已经换好了衣服,“你可以转过来了。”
“你开我的车进城不就好了,反正我也不用车。”茅杉说着绕过沙发,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递给长鱼。
两个人在公安局外面的小摊吃了早餐,茅杉送走长鱼后,径直去了茅大山的房间。
因为茅杉的进步很快,茅大山已经把她打坐的时间从整整一个上午缩短为短短的一个小时。这才刚到正午,古朴简洁的房间里,爷孙俩站在香案前。
“恩,不错。不错!”茅大山双手拿起茅杉刚画好的符篆凑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一边看,一边点头称赞。
“你画的这金刚芷罗符,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我之前跟你说过,这金刚芷罗符是个阳性符篆,效果跟天罡九灵阵很像,不同的是,它还能祛秽除邪。只是,符篆毕竟是符篆,所作用的区域比不得阵法那么广阔。你把这符篆拿去送给你朋友吧。”
“我想再多练习几次,等今晚子时重新画一张送她。”
“恩,子时画的符篆功效确实要更好一些。”茅大山把手中的符篆还给茅杉,手背到身后,欣慰地说着。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关于画符,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剩下的便要靠你自己多加练习参悟。我要出去一阵子,你等下把这些东西拿去你的房间慢慢练习吧。”
“好。”
茅杉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正在收拾香案的茅大山,犹豫了一下,说:“爷爷,表妹说让我们周末一起出去玩儿。”
“恩,最近暖和了,年轻人是该多出去走走。”茅大山面无表情地说着,端起装朱砂的碟子走进卫生间。
“您也跟我们一起去吧。”茅杉跟着走了过去,站在卫生间门口。
“我就不去了。”茅大山头也不抬地清洗着碟子,鲜红的朱砂混着水一缕一缕打着漩流入水槽。
“一起去吧,最近暖和了,一家人出去走走,也热闹。”茅杉劝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表妹特意让我一定要把您叫上。”
“去哪儿?”茅大山关掉水,把碟子轻轻甩了甩,越过门口的茅杉,回到客厅。
茅杉愣了一下,答道:“表妹没说。”她仍然站在卫生间门口,眼睛跟着茅大山移动。
“到时候再说吧。”茅大山把碟子放回香案上,又端了白瓷碗进卫生间,把碗中的清水倒掉了。
茅杉动了动眉毛,没有再说什么。
等茅大山收拾完后,茅杉把他房间里香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间,全部摆在茶几上码好,然后揣了钥匙和钱包出门了。
茅大山出去了,今天中午没人给她打包午饭,茅杉只好自己到外面去吃。
午饭时间,公安局对面的中餐馆生意总是很好,茅杉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空位,她只好多走了两步,绕到公安局后面,随便找了家稍微冷清点的馆子填了肚子,随后便匆匆回到公安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开始练习画金刚芷罗符。
太阳从正空斜到了天边,茅杉一刻也不停地抓紧画符篆,她要把这金刚芷罗符画得滚瓜烂熟,铭记于心,她要画出最完美的符篆交给长鱼。
忍不住地,又开始想长鱼,想起昨晚的那一个吻,茅衫的睫毛颤动了两下。长鱼的唇,好软好甜心神一乱,一口气便散了,笔尖在黄纸上顿了一下,这张符篆算是废了茅杉叹了口气,将黄纸揉了扔到一边,吐气静心,重新开始。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她才停下来,脚边的地板上,已经叠放了十几张画好的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