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直系战士亦是大声呼号，振奋本方士气。

同时部队最前排的精锐士兵迅速向着浙军的阵地之中冲去。

潮水般的攻势迅速展开，向着浙军的军营涌去。

郭大成握住缰绳，他的手因为用力而逐渐发白。

……

黑暗的军营之中悄无声息，远处冲来的直系士兵已经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

浙军阵地之中的寂静是随着一朵升空的烟花而被打破的。

一朵金色的焰火盛开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中，显得格外的明亮，动人。

……

一双手从黑暗之中伸了出来，这只手捏住牛皮纸的边缘，而后用力的向着空中掀去。

下方是一挺填满子弹随时待发的重机枪。

手指扣在扳机之上，伴随着重机枪的嗡鸣声，黑暗的阵地之中射出去一道火链。

下一刻，大约二十几挺重机枪同时射出火链。

一盏探照灯“嗡”的一声打开，投射出一道光柱，射向茫茫黑夜之中。

……

“糟了。”战马之上，郭大成身体微微一抖，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快，传令三军，交错向后撤军，返回城中！”郭大成拽住一名传令兵大声地说道。

传令兵飞也似的跑了，可茫茫黑夜

，郭大成心里如明镜一般，这样的夜晚想要收拢人马徐徐后退，很难。

“司令，为今之计不可在撤军了，而应该奋力的向前突围，看看能否杀出一条出路。否则我们即便是退回常州城，也是孤城一座，浙军就是只围不攻，那用不了多久也会兵败垂成呀！”一名参谋拉住郭大成的胳膊劝道。

“这……你该早跟我说的，如此朝令夕改，上下如何齐心？！”

“如今只能先突围再说了，今夜若不能杀出去，您在责罚我不迟呀！”参谋官大声道。

郭大成闻言也收拢了心神，高声下令道：“传令各军团，立刻突围！立刻突围！”

手下的军官赶紧催动战马前去传达军令。

但是这一来二去之间便出现了乱子，最前传出的命令是交错徐徐后退，后又传出了坚决进攻突围的命令。

这不单单只是朝令夕改了，而是命令之间出现了矛盾。

一时之间，直系军中却先乱了起来。

有人急呼这进攻，有人则急呼这撤军，一时之间，军中乱成了一锅粥，总之是执行什么样军令的人皆有之。

大乱之下自然无法齐心协力的作战，便出现了攻又攻不上去，退又退不回来的窘境。

……

浙

军的阵地之中，陈以忠居高而立，眼见着敌军军旗已经乱了，阵型更是乱的一片。

他连忙道：“可以传令进攻了，此刻左右一起杀出，必可破敌！”

肖岸闻言再不犹豫，下令道：“传令各军，一起进攻！”

军令传达下去，但闻一阵冲锋的号角之声响起，浙军上下顿时一用而去。

同一时间早就在两翼埋伏许久的浙军也同一时间大吼着冲了出去。

一时之间，带着浓重的浙江口音的喊杀之声震天响起，四面八法的浙军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直杀的直系部队一阵大乱。

乱军之中郭大成勒住缰绳，看着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浙江军士兵，郭大成慌了神，周围喊声之声大作。仿佛四面八方都正有浙军向他杀来。

郭大成稳住心神，勒住了战马的缰绳，高声道：“传令各部，向前进攻，今日杀不出去，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围拢在郭大成身边的传令兵们急忙策马而出去传达他的将领，可在一片混乱之中，这些传令兵却连个部队的长官都寻不见。

“败了，败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而后整个战场之上，无不是一阵混乱。

“败了，败了！”

“快退，快退！

不退就要被杀干净了！”

溃散最先从两翼的位置开始，而后军队开始全面的溃散瓦解。

“败了，咱们快回城去吧。”乱军之中，副官如此对郭大成喊道。

“回……”郭大成调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看去。

但就在他回过头去的瞬间，但见喊杀之声竟也从背后传来。

前后四面皆受袭击，大军溃散的速度更快了。

郭大成从战马上翻身下来，将自己的军装脱下来扔的远远地。

“司令，您这是干什么？”

郭大成抬头看了一眼围拢在自己身边的军官们，伸手指了指自己最信任的副官而后喊道：“除了他之外，你们所有人都脱掉军官服散开，听说浙军不为难普通的士兵，你们脱掉军装混进人群之中说不定还能有一条好路走。”

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