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承天!”见对方还犹豫不决,王兴庆低呵了一声。
苗承天身子一震,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如果你帮了我们这一次,日后等老帅重掌大权,难道还少得了你的好处?以后少帅继承大权的时候,恩荣难道会不盛吗?”
“可……可郭松龄也是我的旧友,我则忍背他?”
“自古忠孝尚且不可两全,忠义又如何使得?”
苗承天闻言不在说话,但是眼神却是一阵的变幻,似乎是在回忆往昔张作霖不拘一格的提拔任用自己,半晌后终于下定决心道:“好,自古忠义不可两全,我告诉你老帅被关在什么地方,在总统府内有一处名为勤政苑的所在,老帅便是被安置在哪里从东数的第二件房间。”
“当真?”
“我骗你作甚?”
王兴庆见苗承天说话之时神情泰然自若,点了点头道了声:“我们会再派人去核实的,你现在闭上眼睛吧。”
苗承天轻轻的叹了口气,而后闭上了眼睛。
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一响而逝,苗承天睁开眼睛再去看时,屋内早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
苗承天闭上眼睛但是却始终睡不着觉,复又坐起身来在床边唉声叹气。
……
次日清晨,苗承
天照旧换了一身衣服去总统府中上差,一路之上他频频回首,只觉得好似有人一直在自己的背后跟着自己一般。
但数次回眸均不见有面带异色之人,苗承天便一路担惊受怕的到了总统府,心下刚稍稍安定一下,忽然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呼喊道:“承天。”
苗承天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肩膀重重的撞在门房的墙壁之上,这一下变故也惹得喊他的郭松龄脸色微变。
郭松龄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没什么担当,胆子也小,心中顿时生疑,赶紧上前道:“承天,怎么被吓成了这样?”
苗承天摇了摇头苦笑道:“昨夜半宿都没有睡好,精神有些恍惚了。”
郭松龄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减,他盯着苗承天的脸看了半晌,但见自己这位老友的两只眼睛上浮这两层浓重的黑眼圈,的确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但缘由却是什么呢?
被人盯得心里发毛,苗承天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
来到一间安静的客房之中,郭松龄屏退左右,又令副官马力行守在门口,而后才对苗承天道:“老友,有什么话请说罢。”
苗承天便将昨夜的事情
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而后道:“这些人便是你时常有心的周朝先手下的特务吧?”
“十有八九。”郭松龄说完又看了苗承天一眼,蹙起的眉头缓缓放松,笑着道:“你做的不错,我马上派人去勤政苑埋伏下来,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也好让我免去这一道心头之患。”
“可他们说会再度核查……”
“核查?哼,他们只不过是吓唬你的罢了。他们如果真有其他手段可以了解到老帅的关押地点,那怎么会冒险去找你?凡是从奉天出来的人,谁不知道咱俩的关系最铁。”
“我今日来上差的路上也时常感到有人在背后跟踪我,总统府门前我瞧着也有几个小子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周朝先的眼线吗?”
“是他的眼线又如何?不去理会他们,权当没看见。我要将他们连锅端。”
苗承天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道:“可他们城里有多少可用的人手?只怕还是想咋呼我们的?”
“不,你不知周朝先,他用兵惯是出人意料,如果我是他的话,想要破眼下之局,也唯有先将老帅给救出来方才可行。”
见郭松龄心意已决,苗承天不在劝说,只是央求道:“我这
几日便在总统府睡下,我实不敢回家。”
“哈哈哈,也好。”
郭松龄又让苗承天在此地这个安静的所在补补觉,自己则离开了客房,叫马力行去招呼守卫总统府的部队,叫他们在勤政苑内埋伏重兵,而后在之后几日让总统府的防卫变成外松内紧的状态。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马力行又来报告郭松龄,道:“美国大师布朗尼来了。”
这是支持自己行动的重要靠山之一,郭松龄不敢怠慢,急忙亲自来到总统府正门前迎接。
将布朗尼迎入总统府之后,没等郭松龄开口,布朗尼率先道:“我要见一见张作霖。”
“这……大使先生看他作甚?”郭松龄心生疑惑。
“我需要确定张作霖的安危情况,老实说我们担心如果张作霖死了的话,外面的奉军会陷入疯狂,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张作霖好着呢,我们只是将其软禁起来。”
“我要见他,带路。”布朗尼态度强硬的说道。
郭松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