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款两清……那我这段时间等的有什么意义!难道杨凡之前卖书包都是障眼法?那这个布坊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赶工嘛?”
一连串疑问从吴厉的心头升起,他愈发的觉得看不清杨凡这个人。
“老爷,他们在干什么?”
正在他心猿意马之时,一名车队的小伙计面露疑惑,指了指杨凡的宅院,以及隔壁的布坊。
两处临街的院墙上突然爬上去很多仆人,每个人都拿着一个小小的锤子,对着屋檐多出来的一小节捶打。
不消片刻,多的地方全都被打落在地。
紧跟着,又有两名小童牵着几条大狗往街道两边走去。
“吴掌柜,还不回去啊,我们去遛狗。”
一小童见到吴厉,连忙打招呼。
“果真是疯了……”
吴厉一脸疑惑,转身攀上马车,示意车队的人一同离去。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耳边响起吧嗒一声清脆的水滴声。
不好,暴雨来袭!
不等他提醒一句,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袭来,噼里啪啦的打在马车之上。
“布匹,保护布匹!”
“老爷,有箱子呢。”
“快躲……”
吴厉仅是从侧帘往外探了一下头,整个脑袋便都被
雨水打湿,而那一句‘躲雨’还没说完,他便愣住。
他终于明白杨凡为什么拿到合约看都不看一眼就签了,还让人把院墙上的瓦片都打落。
“走,快回去!”
他咬牙切齿的看了眼杨家大门,想骂杨凡现在也不是时候,倾盆大雨之下,箱子也做不到完全密封。
挥鞭策马,十二辆马车一同往巷子口冲去。
正在马儿要转弯冲出巷口的瞬间,几条大狗冲了出来。
马儿见有大狗突然受惊,蹄子猛踩地上青砖,大雨中,青砖本就十分腻滑,马儿没能停住,直接摔倒在地。
头一辆马车倒下,而后的其它马车也都刹不住,竟然直接撞了过来,一连串十几声巨响传出,巷口一片狼藉。
碎裂的马车木块以及受伤的马儿散乱满地,远处的行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边。
“杨凡!”
从马车里爬出来的瞬间,吴厉捂住鲜血直流的额头,怒吼一声。
……
与此同时,杨家内。
杨凡坐在后院的湖心亭中,享受着妙仪煮的清茶,望着大雨击打荷叶,一脸惬意。
“哈哈哈,少爷,真是撞的乱七八糟,所有的布估计都毁了,能留下两辆马车的布没事就算是姓吴的命好了
!”
王野擦着脸上的雨水,大笑着从隔壁院子跑来。
刚刚的一幕,他趴在墙头上看的清清楚楚。
说罢,他又捂住嘴,不忍道:“可是把院墙的瓦都拆了,划不来吧。”
“有什么划不来的,反正我早就想重新修缮一下房屋了,金叶子现在不用,等到再往后哇,估计都流通不了了。”
“流通?”
王野一脸懵,没听懂杨凡的意思,杨凡也懒得跟他解释,随口搪塞两句将他支走。
纸币的流通肯定是要用某件物品来做对应评估,现在最好的对照就是丝绢,金叶子被取代,自然会被当做某种形式的储备,不会再流通在市场上当做钱银。
能带一张纸,谁会带十斤金子?
……
“啊……所以说这事儿跟你是没关系的?”
“自然没关系,不过吴掌柜是因为我家跑出来的野狗受了损失,小人愿意赔偿!三百文!”
公堂之上,面对钱江的询问,杨凡大义凛然,当场掏出三百文递给钱江。
大雨三日,雨停,吴厉就马不停蹄的将杨凡告上衙门。
杨凡大模大样的来到公堂,对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只是为难了钱江。
“三百文?”
吴厉指着缠满白布的头,
依稀看得见头上渗透的鲜血,他拧着脸喝道:“三百文就想了解?你知不知道我七千多匹布,现在只剩下不到二百匹好的,雨水浸泡之后,那些布全都不能要了!”
“那不如你去找那几条野狗赔吧,我不管了,反正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杨凡挑挑眉头,贱兮兮的笑着。
随即,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起来。
钱江身为县老爷,9也只能坐在原地默默的看着他们,毕竟一没证据,二……这怎么说也都算是一个意外,就算他知道是杨凡刻意所做,可是他根本就抓不住杨凡的把柄。
唉……杨凡啊杨凡,你为什么总是要闹到本官面前才算结束?
心里骂了两句杨凡后,他也只能轻咳一声,一拍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