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此事能荣得了他上书求情?”
长安,皇城。
太极殿。
长孙无忌面如寒霜,细长的眸子阴森之际,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身前的小太监身如筛糠,不敢多言。
殿上的李二则面色平静,默不作声。
“陛下,此事容不得他们求情。”
长孙无忌义正言辞,声如洪钟,“太子殿下屡次犯险,皆因苏家长子嚣张跋扈,目无王法,定当重罚。”
李二微微颔首,右手叩击扶手,咚咚作响。
虽是轻响,却如同敲在殿中几人的心口上。
“念及苏家功劳 ……苏家长子苏义成,发配边疆。”
殿右侧的房玄龄稍加思索后,瞧着圣上嘴唇微动,率先张口。
此话一出,李二嘴角上扬,柔声道:“太子也是人,自当经受磨练,苏义成不识太子,自然无过,其父苏隐官居三品,教子无方,罚俸三年,官降两级,调任徐州录事参军。”
圣令传出,长孙无忌斜了眼房玄龄,后者悄然摇了摇头。
待到小太监手持圣旨离去,殿内只剩下李二,房玄龄及长孙无忌三人。
“辅机,有话便说。”
“陛下,苏义成此举已是大不敬,罪当问斩。”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未等李二说话,房玄
龄眯起眸子,叹道:“苏家一事,涉及人数过多,贸然而动,实乃下下之策。”
“无妨。”
李二微闭双目,“乏了。”
长孙无忌二人闻声退出殿内。
不多时,一精壮男子出现旁若无人的走入太极殿。
男子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腰系八卦铜镜,衣摆纹有阴阳,手戴一串木珠。
正是火山令兼不良帅,袁天罡。
“微臣参见陛下。”
袁天罡声如滚雷,在殿中炸响。
“命,洛阳所在不良人全部撤离,不可查收与杨凡相关的所有事宜,太子殿下前往江南一带,若有官员事先得信,做些表面工作……”
“微臣领旨。”
袁天罡领命,却没有离去,而是跪在殿中一动不动。
“讲。”
“微臣斗胆,向陛下献上一图。”
说罢,袁天罡从腰后拿出一小小卷轴,恭敬地放在陛下的案牍之上。
李二微微皱眉,袁天罡如此小心的时候,一般没什么好事。
打开卷轴,卷轴中刻画的是一块玉佩,玉佩上清晰可见的一个‘李’字。
“你好大的胆!”
看清图画,李二拍案而起,怒喝一声,“竟敢窥探朕的宝物。”
“陛下,此物并非陛下手中之物,而是……”
袁天罡欲言又止,在李二应允后,接着说道:
“此物乃是杨家三夫人持有。”
闻听此言,李二龙眉倒竖,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这玉佩本就是两块,一块在他手中,一块便是在李建文手中。
“查清楚再于朕讲。”
沉默片刻,李二轻哼一声,在袁天罡准备转身离去时,他叫住袁天罡,叮嘱道:“切莫打草惊蛇。”
等到殿内空无一人,李二靠在龙椅之上,闭目沉思。
李沁的存在他倒是猜到了一些。
去年的时候长孙无忌去了趟洛阳,他本没放在心上,可后续竟然发现羽林卫被杀一案中竟然有一些神秘人的影子。
几经调查后,他才知道那些人都是长孙家的亲信。
若非长孙无忌在其中推波助澜,大理寺官员张崇被杀一案,也没这么快了解。
“弘农杨氏……难怪当年会选择逃亡也不接受赦免。”
……
杨家正门外。
沈从一显得火急火燎,局促不安。
抬腿买过门槛,他怔了怔,回头看向门侧拴着的一匹骏马。
这不是不良人专属的马吗?
“这小子又惹了什么事!”
正想着,门内迎出妙仪。
“沈大人!”
妙仪雀跃的跑到沈从一身旁,行礼的动作十分生涩。
沈从一轻笑一声,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拍拍妙仪的脑袋。
在他眼中,妙仪
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可爱动人,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果然啊,还是年岁小。”
他收回自己的失礼的手,问道:“杨凡呢?”
“在正堂,我去燕家的,沈大人自己去罢!”
说罢,妙仪乐呵呵的跑了出去。
“还是不好!这般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