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我的弟子收徒的没有十人也有三十。”
杜薛甩下一句话离去,临走前叮嘱那一壶茶是自己在雅居阁花重金买的。
杨凡呆若木鸡的盯着萧澈,几个时辰前这小子还拿着刀要砍自己,现在竟然来拜师。
更何况……自己比他大不了几天啊!
“你,你没搞错吧!”
杨凡张口结舌,好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要,拜,你,为,师!”
萧澈跪直了身子,将手中的六礼举到眉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呼,一道冷风吹进房间,杨凡打了个冷颤,因震惊而浑浊的头脑这才清醒一些。
他连忙上前几步,将萧澈从地上拽起来,郁闷道:“你要学什么啊,我教你就行,不用搞的这么正式,而且我也就比你大一点。”
“授人一字便为师,怎能荒唐?”
萧澈也是耿直,硬是要跪在地上行礼。
事出无奈,杨凡只能扶额长叹,接受了拜师礼,又学着当时于夫子给自己说的训斥给萧澈讲一遍听。
一刻钟后,萧澈长舒一口气,释然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杨凡眼疾手快将他拦住,摇头道:“别,咱们师门不来这一套,老老实实学东西就行,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能教你的也就仅限于我大学学的。”
“大学?”
一听这话,萧澈两眼放光,又要跪下身子,毕恭毕敬道:“学生谨记,今晚一定研读《大学》。”
“我不是这个……对,好好读。”
杨凡本想解释,转念一想,萧澈这种刨根问底的性格,也就作罢。
等到他简单的发了几个课题,将萧澈给送走后,他如释重负般瘫倒在床上,一边的妙仪早已笑的是前仰后合。
刚刚萧澈就在这里,她还不好意思笑出声。
“你还笑,不知道帮我拦着点吗?”
“他是拜少爷为师,我也不这些,再说了,少爷能收徒弟了,这就说明少爷已经很厉害了呀,我就不用掺和。”
妙仪撅着小嘴,不服气的说着。
见状,杨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将桌上的茶拿起来抿了一口。
醇香入口,久久不能散去,与之前尝到的所有加了葱、蒜之类作料的茶根本不同。
他吧唧两下嘴,又尝了一口,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
“好喝吗?”
杨凡的变化自然引起了妙仪的好奇,她趴在桌边盯着茶壶口馋诞欲滴。
“给你,看把你馋的,我就想不明白,一个女孩子家家
的,整天这也想吃那也想吃,以后吃成一个胖墩怎么办。”
杨凡宠溺的看着她,冁然一笑,问道:“好喝吗?”
见她点头,杨凡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走吧,少爷身上还有几两银子,咱们去一趟雅居阁,看看这是什么茶。”
小妮子连连点头,见少爷率先走出门,犹豫再三,还是把桌上剩下的半壶茶抱在怀里。
……
雅居阁是最近洛阳陈新开的一家茶楼,里面的茶种多不胜数。
当然,‘雅居’自然不只是茶楼这么简单,其中还做客栈的业务,但不接受短期的住宿,而是接受长期的租住。
因为茶楼内经常会有持续一个月,或是半个月时间的戏曲,这也引来了不好自认为喜好戏剧的文人。
一个个看似出口成章,博学多才,实则兜比脸都干净,更有甚者还拿着自己要熬到科考的生活费到这里来一掷千金。
今天便是有一高丽来的琴女,自称惜琴,据说是十分的有名气,是茶楼花了大价钱才从别处请回来的,所以今天的客人尤其得多,一楼的散桌本来只供四人坐下,现在增添到了六人。
不多时,台上走出一男子,手提着大锣,‘咣’,一声清脆的响声传
出,全场肃静。
帘幕拉起,全场哗然,随即陷入空前的安静,针落可闻。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场景断然没有,只有屏住呼吸,紧张万分的‘文人’。
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红衣罩体,白玉般的玉颈下,半团凝脂随步伐跳动,半遮半掩,引得众人伸头探脑。
玉手轻抚琴弦,双手在古琴上来回波动,宛然动听,悠扬悦耳。
一曲终了,她终于看向众人,双眸似水,自有一股悲切凉薄之意,似乎看透了这些俗人,没有一人听得懂曲子。
半晌,她嫣然一笑,仙子般脱俗,却让人清楚地感觉到苍凉。
“少爷,她在心疼什么?”
与杨凡一同躲在角落的妙仪似乎看懂了她的悲伤,抿着嘴问道。
“心疼你。”
杨凡见她要哭出来,伸手捏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