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察觉到了为什么不说?”
杨凡责怪一句,想到王野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又神色坦然,道:“说了也没用,我现在就是湖面上的一只浮游,他们随便翻个小浪我就会被拍死。”
“少爷……”
王野在一旁意味深长的叫喊一声,左手紧紧地攥住刀柄。
“别想着动武,跟他们打,你别以为这些世家现在都在争文官,他们每个都是当年凭武将打出来的江山。”
杨凡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吱呀,大门打开,门童故意文绉绉的说出一些晦涩难懂的词,大致的意思也就是这件事情孟良命他不要再查,张崇的死与他无关。
能够置身之外,杨凡倍感欣喜,怎么还会去思考其中的一些缘由,当即起身呆着王野上马车,准备回家。
今天一整天从南城到西城来回转了两圈,他早就累的不想再动一下。
……
夜色正浓,义庄内几支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齐老歪头抱着一句刚送来的尸体上下摸索,喃喃道:“怎么会不一样呢,这人肯定是送来的路上才断气的……”
微风吹动义庄门口的灯笼,灯光下,
安思抱着一小坛酒,扁扁嘴,美人既醉,朱颜酡些,两条春山含翠的柳叶眉皱在一起,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四下张望。
迎着风吹了一会儿,她回头看向齐老,问道:“齐老头儿,我父亲要是知道我在里面搅和,会不会又不让我回家?”
齐老头也没抬,答道:“肯定会,要不是你,大理寺的人才不会跟到义庄来。”
“我只是出去说了点儿闲话。”
安思歪头想着杨凡会不会感谢自己,可又想到他今天不解风情的样子,气的直跺脚。
齐老没有理会,与其招惹这个小祖宗,倒不如老老实实的低头摸索这具刚送来的尸体,“我记得是这儿……”
他按照记忆中的施针位置,一针下去,尸首的手臂秃然抬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
杨凡回到家中时,早已过了丑时,连打更的都已经歇息了,唯独他还在外面游荡。
吱。
他在井边打水,简单的洗漱后,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黑漆漆的房间内,传来叶芸娘轻柔的声音:“相公?”
“怎么还不睡?”
杨凡见她还没睡,掏出火折子点灯,眼前的叶芸娘只穿着亵衣,外面披着一层单薄的薄纱
算作外衣,皓体呈露,弱骨丰肌。
古人说,月下美人灯下玉,带着贬义,非要说是朦胧之后分不清美丑。
他不这么认为,在他眼中,月下美人乃是天赐的眼福,可遇不可求的。
被杨凡灼热的目光上下打量,叶芸娘也有些羞涩,双手环胸,轻咳一声,“相公,今日奔波一天,早些歇息吧。”
“你怎么也知道我奔波了一天?”
杨凡从痴迷中惊醒,一脸错愕。
“今日王公子的相公被衙门带走,他便去请沈大人去解围,下午的时候沈大人来了一趟,告诉我们不用担心。”
“难怪今天沈从一突然跑到衙门去了,不对,沈从一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没事?”
“他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于夫子这几天不在家中,相公若是有什么难处,让我送到中书侍郎于志宁手中。”
叶芸娘说着话,从脱下来的衣服中翻出信,递给杨凡,“我还没有看过。”
杨凡打开信封,信中潦草几句,就两个重点。一是看重杨凡,二是落款为于夫子的名字。
叶芸娘见他看完信就哭笑不断,疑惑道:“信中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杨凡摇头,感慨道:“只是有些
感慨如今这世道士族的相互勾结。”
说罢,他忽然想起自己家也曾是名门望族,这么说有些不对,便转移话题,解释道:“我以为孟良钱江等人不敢对于夫子不敬,是因为于夫子有个好女婿,没成想,他祖上竟然是八柱国之一的于谨,这于志宁就是于谨的曾孙。”
“啊?”
此话一出,叶芸娘也愣在原地,深深地被于夫子的背景震撼到,随即她连忙拿出纸笔,“相公,我准备些东西,明日我们去看看于夫子。”
“他不在家,而且没必要。”
杨凡摆摆手,露出疲惫的神情,救人对他们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结交,他们还看不上我。
“相公不是于夫子的门生吗?”
“没用的门生永远都只是炮灰,拉出去送死都觉得浪费刀刃。”
叶芸娘听不懂‘炮灰’,但是看相公紧皱的眉头,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只能作罢。
两人又闲聊几句,杨凡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