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反驳:“夏老部堂,国库的确”
夏原吉痛骂道:”郁新,就凭你一个刚刚调任户部半年多的生手,也敢糊弄我这个从太祖爷时就执掌财政的老户部?国库存银八百万两。根本不存在你们说的什么都派上了用场!”
郁新哑口无言。
夏原吉又痛斥那些郎中、员外郎:“你们不要整日里这山望着那山高,想着通过掺和党争加官进爵!告诉你们,如果连本职都做不好,你们根本不配为官!”
常歌竖起了大拇指:“夏老部堂所言极是。我不知道这两年是怎么了。朝廷里的官员一个个都像乌眼鸡一样。仿佛不争来斗去一番,浑身都发痒!”
夏原吉朝着常歌一拱手:“东莱伯,您刚才说要把户部官员全都抓到诏狱去。我替这群不成器的下属求个情。真要是全抓了,朝廷财政就停摆了。”
常歌道:“只要户部将军饷凑齐,交接给我,我自然不会胡乱抓人。”
夏原吉点点头:“嗯。这是正事儿。打仗打的就是军饷。东莱伯请随我来太仓。咱们这就点验银子做账目交接。”
一日
之后,常歌带着账册来到了前军都督府。
朱能正在跟一众出征的将领商讨佣兵策略。
见常歌来了,朱能笑道:“亲家爷来了。军饷、粮草的事儿交接的如何了?我们这些人看着地图绞尽脑汁想一万个主意,没有军饷粮草也是白搭。”
常歌道:“成国公,账目交接完毕了!国库拿出五百万两白银做军饷!南方各布政使司给你凑出五十万石军粮来。”
朱能大喜过望:“还是锦衣卫的常屠夫有手腕啊!户部那群小崽子竟然吐出了银子。”
常歌叹道:“唉,幸亏夏老部堂的病好了,重回户部掌权。若不是他,我恐怕要将户部上上下下的官员全都抓进诏狱中去。罢了,我先把账册给你。夏老部堂说了,你随时都可以派人去太仓那边取银子。”
朱能将常歌拉到了前军都督府的后衙书房。
朱能拱手:“亲家爷,谢了!”
常歌却道:“我也是在尽自己的本职,成国公何必言谢?要是因为军饷粮草,耽误了出兵的大事儿唉,真是不敢想啊。”
朱能愤愤然:“亲家爷,不是我说。降臣派的那群人仗着有太子、解缙撑腰,也太不像话了
!就差骑在我们这些武将的脖子上拉屎了!前两年,我们这些老将都觉得你东莱伯是太子的人、降臣派的人,真是大错特错。”
常歌道:“我谁的人都不是。只忠于皇上,忠于天下百姓!”
朱能赞叹道:“亲家爷真是深明大义。我虽是个粗人,却也不是没有脑子。皇上赐婚咱们两家,无非是让你今后帮衬着点我们这些老丘八。”
常歌微微点头:“这我心里有数。”
朱能又道:“对了,我已经吩咐了家里人,明日就去给你家那位千金下聘礼。有了姻亲,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当日下晌,乾清宫大典。
常歌跪倒在永乐帝的面前。他将去户部交接军饷的遭遇如实禀报给了永乐帝。
永乐帝听后,不动声色的问:“常歌,你怎么看这件事?”
常歌如实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永乐帝:“皇上,臣认为解首辅那群人有些过分了。”
永乐帝微微一笑:“有人过分,就要敲打敲打。朱明皇族养着你们锦衣卫这群家奴,就是做这事的。”
常歌一愣:“还请皇上明示,如何敲打?”
永乐帝道:“这样吧。你以给朱能送行的名义,在家里
摆一桌酒,叫上解缙。罢了,你下去吧。”
常歌心知肚明,永乐帝是想先礼后兵,先让他做个和事老。若解缙以后收敛锋芒,严格约束降臣派,那固然好。
若解缙还是事事找靖难派的茬儿,永乐帝恐怕就要用他这柄皇家的匕首杀人了!
第二日,朱能领着儿子朱勇上门,前来送聘礼。
朱能先取出朱勇的生辰八字,递给了常歌:“东莱伯,我已经找钦天监的人看过了。咱们的这俩孩子,八字很合。成了这桩婚,既旺婆家,又旺娘家。”
常歌笑道:“这样最好。”
朱能又奉上了一份礼单。
常歌拿起礼单看了看,连忙说道:“光是银子就给了两万两。太多了!还有三千匹上等的江南丝绸、各种珠宝首饰”
朱能笑道:“东莱伯,你就不要推辞了!也只有这样厚重的一份聘礼,才不辱没了贵府的千金。”
常歌思索片刻后说:“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朱能笑道:“其实啊,聘礼不管有多少,也都是左手进右手出的事儿。到最后还不都是他们小两口的?”
常歌道:“成国公说的是。不光聘礼是这样,陪嫁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