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我着人去信,让她一道跟着殿下回来就是。”
戚夫人连忙笑道,“无妨无妨,只要孩子们平安,哪里都一样。我就是这坐不住的脾气,一听说靖江降了,就想起孩子们。虽惦记他们,到底要以差使为要。就是莫忧,我知她孝顺,她原是想在家里服侍我,可我想着,阖府那么些丫头婆子,还有大儿媳二儿媳,都是极好的,我不是那种刻薄婆婆,非要拘着儿媳在身边立规矩服侍。我想着,到底他们小两口在一处方好,他们小夫妻好好的,就是大孝了。”小儿子回不回来的,戚夫人虽想念儿子,可想着儿子留在江南,必是实缺实权。现下五皇子正是用人的时候,戚夫人乐得叫儿子在外领着实缺。待往后五皇子发达了,她那小儿媳虽有些笨,奈何出身好,是谢王妃的妹妹,介时有这关系,再把儿子调回帝都,必能得一体面差使。
戚夫人这般盘算着,奉承谢莫如一回,见柳大郎一身的温润书卷气,难免又夸赞了一番,接着就犯了这个年岁妇人独有的媒人症,就问王老夫人,“以前大郎小时候,他跟着您或是他母亲,倒是常见的。如今大了,见的就少了,恍眼一瞧,真真叫人移不开眼,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听我们国公爷说,这孩子念书也是极出众的,多大了?可有亲事没?”她家里倒是有适龄孙女,嫡出的,模样性情门第,倒不是不般配,只是想到平国公府是帝都出了名的乱营,戚夫人心下却是有几分犹豫的。
王老夫人亦是以重孙为荣,笑道,“十八了,明年秋闱,他想下场试试,更兼他老子不在帝都,还未议亲。”
柳大郎听到长辈们提及自己亲事,饶是年岁不算小,也不好多听的,起身道,“娘娘,我,我去寻小唐哥说话。”他同小唐是极熟的,更兼少时就常随母亲来给谢王妃请安,见谢莫妃也很亲切。
谢莫如微微一笑,“去吧。”
柳大郎快步躲出去了,戚夫人笑的更是欢快,“我没留神,倒叫孩子不好意思了。”
谢莫如唇角弯弯,“现下十个人八个见了大郎必要提他亲事的。”
小王氏也笑,“我也盼着他早日成亲,有了儿媳妇,我也可把手上的事务交些出去。”
戚夫人道,“大郎这样的人品才貌,什么样的媳妇寻不着,就是怕你眼界太高。”戚夫人虽不喜平国公府,可柳家眼瞅就要飞黄腾达,心动再所难免。
“只要人品端庄,性子豁达,能管家理事,我再没有不乐意的。”小王氏道。
王老夫人叹道,“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们府上以往颇有些乱事,这几年才算清静下来,别人的事我做不得主,我们这支自扶风往下,除非嫡妻四十无子,不然再不纳小的。”
戚夫人连忙道,“阖帝都谁不知老夫人端正,柳夫人贤良呢,就是你家大郎,也是有口皆碑的好孩子。您不看别的,单看子孙就知道,您老的福气还在后头呢。”戚夫人这般劝着,也知平国公府内闱的确是有些不像话,倘不是柳扶风建此大功,戚夫人再不有与他家做亲的念头的。不说别人,老平国公那妻妾不分的劲儿,阖帝都都有名的。如柳扶风这样的嫡子嫡孙,当年王老夫人费尽力气才说得小王氏做孙媳妇。当然,小王氏也不错,如今更证明是有后福的,可当初小王氏不过四品官嫡女罢了,柳扶风却是世袭罔替国公府法定继承人。当然,柳扶风腿脚不大好,不良于行,这也是他亲事打折的原因之一。可一国公府邸,能乱到嫡子嫡孙的继承人都能不良于行的,谁家闺女是白给的,就他家再富贵,也舍不得闺女入火坑呢。好在柳家嫡脉出了柳扶风这么个能人,现下就是老国公的心偏到外太空去,也没办法动摇嫡系一脉的。如今听王老夫人说柳家嫡支还添了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戚夫人就有些心动了,打算回家就同老头子商量一二。
靖江王投降的消息传的飞快,连回娘家探望母亲的吴氏也听到了。吴夫人的年岁不算老,相对于谢太太,她也不过五十几岁,或许丈夫过折后家中便不大如意,吴夫人身子不若以往,天气一凉,这不,又病了。谢太太对孙媳妇向来宽和,便叫吴氏打点些药材补品回家看望母亲,因谢芝还要当差,便未陪吴氏过去,吴氏是带着长子长女一道过来的。
吴夫人有些咳喘,倒不是什么大毛病,瞧瞧外孙子外孙女,倒也开怀,同女儿道,“嫁了人的人了,不能动不动就回娘家。”
吴氏笑,“咱们两家离得又不远,再说,难道知道娘你不舒坦,我也不回来?可惜大爷在当差,不然就一道来的。”
“我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吴夫人道,“女婿在闽王府中,正是做事业的时候,别为些个小事耽搁他。”
吴氏抿嘴一笑,剥了个桔子给母亲,“他呀,比在朝廷当差不用心呢。”
“这是应当。”吴夫人接了桔子,与女儿道,“女婿是个稳当人,他又是闽王殿下正经小舅子,就是用了十分心力,有些个小人还要说他是靠裙带关系做的官儿呢。但有一丝错漏,于别人可能无事,于他就在别人话头上了。谨慎些不是坏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