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柴安风的人马这般厉害,根本就不敢过来送死,也就是远远的看着,呐喊几声,壮壮声势罢了。
围观战局的江湖人士,只能在战场之外看看热闹,根本不知道,围绕着诸城外那一座小小的营寨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他们的印象里,无论如何都是人多势中的一方,更加有利——更何况李全的人马几十倍于柴安风了。
不过柴安风这边也是够顽强的了,居然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倒也着实不易。
但是身在阵中的李全却十分明白——柴安风这样孤注一掷地打过来
,自己的确没有太好的方法能够抵挡,一旦柴安风
那怎么办?只有李全亲自动手吗?
于是刚才几乎陷入围困之中,刚刚逃出生天的李全,只好提着铁枪再次杀入了战局。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并没有孤军深入,而是率领着手下的弟兄,死扛住柴安风的攻击,又叫冯天羽催促起其他部分的弟兄,去袭击柴安风的左右两翼和身后。
因为李全已经看出来了,这帮家伙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条心,想要让他们替自己卖命是不现实的,只有自己先打出点名堂来,这帮家伙或许还能过来捡捡便宜。
别说,李全还真是条汉子,他虽然没有一马当先亲自杀入敌阵,但有他在阵前指挥坐镇,也同样给了身边弟兄极大的信心。
柴安风的鸳鸯阵虽然厉害,但要歼灭铁板一块的、人多势众的敌军,依旧很不容易。孟银屏又怕命令少数人马杀到敌阵中间形成突破,难免会孤军深入遭到围攻,便也暂时只能收拢起弟兄们,继续用火枪开展射击,先损耗一下对手的兵力和士气,再寻机谋求突破。
运动战又几乎变成了消耗斩。
而这次的情形显然是要比之前险恶的多。
因为柴安风这边已经没有坚固的营寨可供坚守了,并且存储在营寨内的粮草辎重,也运不上来,根本不够他们坚守数天的,只有在眼下分出胜负!
转眼之间,战场上的僵局,又对柴安风这边产生了副作用。
还在观望的那些杂牌军们,一看柴安风落了下风,顿时来了心气,在冯天羽的催促下,开始抖擞起精神向柴安风的两翼压迫过去。
然而孟银屏这边也是早有准备,在两侧火枪手的外边,也专门设置了人马用来守卫火枪阵。这些杂牌军是个什么样稀烂的战斗力,根本就无法突破防御,反而被后排的火枪打了两针,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只有在包围圈后侧的那些人马,占到了便宜,开始向柴安风的营寨偷袭而去。
柴安风在营寨里只留下一百多人,其中还有不少还是受了伤的弟兄。他们凭借着火枪之利和完备防御工事的依托,多少还能同对手相持一阵,却也打得险象环生。
坐镇迎战的耶律楚材,见到这样的情况,忽然心生一计,让营中的留守的弟兄们收拾起火枪弹药,又抬起受伤的同伴,便出营去同柴安风会合。
柴安风见到耶律楚材不禁大惊失色,忙问:“耶律先生到底怎么了?难道营寨已经被人攻破了吗?”
耶律楚材在此时也不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没有,是我主动撤出来的,还耍了个小计策,把柴兄带过来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都扔在地上,这些金的银的,能让那些家伙们得好好抢上一阵子。说不定别人见了眼红,也会进去抢劫,闹不好自家人还会内斗起来!”
这个策略也是挺狠的,相当于花了几千两银子,拖延住了上万敌军的攻击,同时也保护住了自己后翼的安全。
“那万一作战不利,又没了营地,不就是没地方可去了吗?”柴安风表示了的他一丝担忧。
然而耶律楚材却意气风发道:“背水一战,有死无生,仅此而已!蒙古大军,千里奔袭征讨他国的时候,甚至只会携带去时的粮草,归来时的补给全靠征服所得,这样才能无往而不利!”
好一个背水一战!
好一个有死无生!
好一个无往不利!
耶律楚材这几句话,全然不是一位饱读诗书的谋士,而更像一位纵横四海的大将军,也同时燃起了柴安风的斗志。
“弟兄们,耶律先生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吗?简单的很——赢了这一仗,咱们就能活,赢不了,外面那帮狼似虎的混蛋就得把咱们吃了!一样是死,我们死,不如让他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