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思来想去柴安风还是决定来一出王者归来的好戏——就住回当年的崇义公府!
这个想法柴安风之前就更史弥远提出过。史弥远觉得这是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也没有反对,便派人把这件事情通知给了现在的“崇义公”老爷,也就是柴安风的叔叔柴辅仕。
听到消息的柴辅仕立即慌了神,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不好对付,可转念一想,自己再怎么精心准备也是白准备,干脆就来了个躺平等死,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因此他听到柴安风已经回到临安的消息的时候,倒也不慌不忙,只带着全家老小呆在工服门前,静候柴安风的到来。
柴安风虽然也看不起自己这个没本事的叔叔,但是也不想就这样撕破脸皮,寒暄了几句胖了瘦了之类的废话,就让全体亲兵护卫先在公府门外等候,自己同几个亲信进公府里绕了一圈。
崇义公府,柴安风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绕了一圈之后,他却显示出了明显的失望表情,说道:“二叔啊,你怎么把好端端一座公府弄成这副样子?几年不见,我再回来一看,怎么比之前还破了不少?”
这不是废话吗?
柴辅仕虽然继承了崇义公的爵位,却没有能够插手崇义号的经营,这个状似崇高的爵位,给他带来的不过就是一年固定几千罐的俸禄而已。他又没有当年柴念云治家、理财的手段,光凭这些死“工资”,又怎么能够养得起这一座公府呢?
“惭愧惭愧,你二叔家里人多,养活自己都不容易,哪还有闲钱照管公府呢?”柴辅仕算是卖了个惨。
柴安风并没有露出责难的表情,反而十分讲道理地说道:“二叔不要忧愁。我们都是自家人,我既然回来了,那就帮二叔一个忙,帮你把公府重新修缮一下。把咱家这老宅弄得风风光光的,不但给二叔长脸、给我长脸、给我姐姐长脸,也给我们老柴家祖祖辈辈长脸,不是吗?”
那敢情好。
柴辅仕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就连他这种脸皮厚的也是要面子的,把公府修缮得干净齐整、风光体面,谁会不感到高兴了?
谁知柴安风还有话等在后面:“我看要弄,就彻彻底底放开手脚的大弄一场,不要瞎弄、不要白弄。这样吧……就麻烦二叔全家先搬出去,把地方
腾空出来,让我的人住到这里。这样才好施展手脚嘛!”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就是要把柴辅仕全家往公府外头轰吗?
柴辅仕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忠义公爵,说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道是泥人也有三分尿性,这么着就被一个晚辈侄子被赶出去,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可柴辅仕又不敢当面反对柴安风的提议,只能摆出理由来:“大侄子,你看我们全家上下也有二三十口人,一下子搬出去,你说我住哪儿呢?”
柴安风倒也没想为难自己这个二叔,提出了一个福利:“每天给你们加十两银子。你们租房住也好、住客栈也好、随便住在哪里也好,都不关我的事了。”
一天十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一年就是三千二百两——几乎赶得上崇义公爵小半年的俸禄了。
这个筹码开的不算低了,也足够柴辅仕一家搬出去住了,可其中还牵涉到面子的问题,就不是一天十两能够解决的了。
只见柴辅仕面露难色,说道:“一天十两……是不是有点……有点太少了?”
柴安风虽然一开始就顶了崇义公的爵位,但几乎是白手起家、一分一厘地把身价赚出来的,不是那些挥霍无度、不把钱当钱的富二代!是知道一天十两银子是个什么样的价值的!
“嘿!我说二叔,我的银子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天十两不少了。你又不是去住皇宫,这些银子你住哪家店住不起?住不起的,那都是黑店!”
“可你看你二叔好歹也是崇义公爵,从公府里搬走了,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给了你钱你还不高兴?你也知道的,这件事情是史老相公安排下的,你有意见找他提去,别在我面前啰嗦!”柴安风不耐烦道。
话越说越僵,还是耶律楚才出来打圆场:“都说洛阳米贵,没想到临安城里过生活也不容易。十两银子是不少,可是爵爷家里人多,开销也大,也确实有些困难……这样,我就越俎代庖替柴兄做主了,再一天多给十两银子,一天二十两,够爵爷全家花销了吧?”
一天二十两银子,算下来就相当于多给了柴辅仕一份俸禄了。
柴辅仕是虽然是个大胖子,一肚子的油水,可脑子却并没有进油、也没有进水。
他眨眼之间
已经盘算好了:自己一家老小再加上服侍的下人,其实也就是二十二人。这些人住住最好的店,一天吃喝拉撒全算到一起,开销也最多不过五两银子而已。柴安风一下子出到二十两,那就相当于多了十五两的盈余!有钱在手,那要比留着几分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