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柴安风笑道,“钱那当然是要换的,不过还有些用钱买不来的东西,也全在他们的身上呢!哦,对了,拿住这几个混蛋,杨寨主这边损失也不小。我得了好处,自然也是不会忘了寨主的,到时候也会分给杨寨主一份。”
分不分东西的,倒也不是什么不打紧的事情。但是弄走了李全、浦受成、浦受更这几个人,既扔掉了几只烫手的山芋,又能结交一下柴安风,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了。杨玲娇不是笨人,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于是杨玲娇看现在太阳还高,便命人将阵亡的弟兄收敛起来、受伤的抬下去小心休养医治。至于那些被抓住的俘虏,杨玲娇则命沙广天取来抓鱼捞网的绳子,把这帮人一个个、一串串捆扎起来,仿佛一串鳑鲏鱼一般提到了几艘小船之上。
柴安风见这回带过来的十个亲兵护卫都没有受什么严重伤,便也不愿多留,请杨玲娇备好了船,由沙广天亲自撑船,便横渡太湖往岸边东山而去。
至于那艘浦家兄弟带来的船,则暂且留在杨玲娇这边,算是给太湖水寨留下了一样家当了。
经过今天一场风波,沙广天虽然只跟柴安风认识了一天而已,却对这位柴大官人已是心悦诚服,一路之上船驾得又稳又快,还说了无数奉承和感恩的话。可惜他鼻子受了伤,说气话来鼻音甚重,口音变得十分滑稽可笑,逗得柴安风、苏南雁一干人等不住地掩嘴大笑。
船行了不多时候,便已在太湖东岸东山脚下停稳。
孟银屏担心柴安风和苏南雁的安危,早就领着剩下的一百九十个亲兵护卫在选择了半山腰上的制高点时刻观测湖面上的情形。她远远望见有船队过来,立即派人前去探查。又听回报说是柴安风回来了,便亲自领兵带大队人马下山接应。
孟银屏领人马赶到之时,柴安风的船也刚刚停稳。
见柴安风手下弟兄个个身上、脸上、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迹,孟银屏立即就猜出此次去太湖水寨,必然有了好一番厮杀。
孟银屏心中一惊,赶忙迎上前去,一把握住柴安风的手,上下打量了几遍,见柴安风身上没有受伤,这才略觉安心,却道:“相公,你怎么每次出去,都要跟人厮打一番?这次不是去找水寨杨寨主商量事情的么?怎么又打起来了?既然打过架了,恐怕同太湖水匪合作的事情,也就这么黄了吧?”
柴安风“嘿嘿”一笑:“银屏只猜对了一半。打,确实是打了,可是不是跟杨玲娇打的,而是跟这几个混账打的。并且打了这几个混蛋之后,反而促成了咱家和水寨的合作,你说巧不巧?”
柴安风做事,向来都是出人意表,孟银屏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只是点点头,问道:“哦?是吗?不知相公打了哪几个混账?”
“都是熟人,你都认识。”柴安风答道,“快,把那几个天杀的给老子领过来,给你们孟将军开开眼!”
几个亲兵听了,兴高采烈地把李全、浦受成、浦受更牵了过来。
李全,原本是威震四方的义军首领;浦受成、浦受更两兄弟,则是富甲一方、沟通官府的富豪。他们原本出行,都是前呼后拥、起居八座的,可今天他们算是倒了霉,三个人都用被鱼熏得腥臭的绳索,捆得仿佛粽子一样,又狼狈、又难看。
这几个人,孟银屏倒都是认得的。浦家弟兄且不必说,但李全她只在好几年前见过一面,只知道他是红袄军的头目,不知怎么就跑到太湖水寨里去,还跟柴安风起了冲突,便问:“相公,这不是红袄军的李全么?他不好端端地在山东待着,跑到江南太湖上做什么?”
柴安风
刚要同孟银屏解释,却见沙广天有些不识时务地走了上来,拱手道:“柴大官人,没事我先回去了,我还受着伤,又冒血了,要先回水寨重新包扎一下……”
“好说。”柴安风答应了一句,又命人取来调配好留作军用的药膏并二十两黄金,送给沙广天。
沙广天这厮看着不靠谱,倒也是条汉子——金疮药,他坦然收下了,可二十两黄金却没有收,只是感谢柴安风的好意而已。
这倒让柴安风有了几分钦佩,多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亲自将他送上船,这才告了别。江湖上,面子要比黄金贵重得多,柴安风亲自送别,可要比区区二十两黄金厉害,将来说出去也算是一段了不起的经历了。得了面子的沙广天兴高采烈,便驾船回去了。
太湖边上已无事可做,柴安风多留无益,便让孟银屏整理兵马,押着俘虏,往东山山上的军营而去。
不想行至半路,前头负责探听消息的兵士传来战报,说是前头一票人马正在赶来。再派人过去探查,才知道是苏州知州聂晓明率领了一千官军,摆明了是来找柴安风的麻烦的。
柴安风向来是不惧怕官府的,可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多了,面对眼前纷繁复杂的情况,还是应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为好。于是柴安风下令,命令手下军士探明官军的走向,自己则反其道而行,绕开官军大队人马,打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