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雁等的就是这话,回了句“你瞧好了”,便纵身从矮墙之后一跃而出,迈开双腿好似利箭一般向溃逃的金兵背后追击而去。只眨眼功夫,苏南雁便已欺到柴安风指定的那个金兵背后,伸出左手捏住那金兵脑后飘荡的小辫子,用力往后一扯,便将那人仰面拉到在了地上。随即苏南雁又挺出左手里握着的一支峨眉刺,在那金兵身上极为迅速地点了七八下,那金兵便好似一摊浆糊一样一动不动了。
苏南雁这一手异常潇洒迅捷,金兵大队人马又都忙于逃命,根本没人赶来抢救,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让苏南雁将这金兵给擒住了。
苏南雁本来还想杀几个过来援救同伴的金兵,没想到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反而有些没劲,站在原地踹了两脚地上的金兵,扭头高声呼喊:“黄有功,过来搬人了!”
黄有功虽然不情愿,但对女师傅苏南雁还是佩服的,便也应承一声,就从矮墙背后爬了出来,快步跑到那死狗一样的金兵面前,将这人扛在肩上,又跑了回来。
这金兵显然是被苏南雁点中了穴道,即便被黄有功狠狠摔在地上,却还是一动不动,只有口中喘着的粗气还说明他尚未断气,还活在世上。
柴安风见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不能说话,觉得十分可笑,“哈哈”笑了两声,这才对苏南雁道:“南雁,你把他的穴道解开吧,我要同他说话。”
点穴功夫高强的人,不仅能把人给点住了,还能迅速将穴道解开;能够轻易解开穴道也还不算是最高明的,最高明的是解开穴道以后,却能让人同解穴之后同被点穴之前没有两样。
只见这金兵刚被苏南雁解开了穴道,便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吱吱呀呀”不知说起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眼下
虽然战事顺利,可这仗毕竟只打了个头,容不得柴安风在这里听这金军俘虏的废话。于是他便赶紧命令苏南雁:“这厮怎么嘴巴停不下来了?南雁,你让他安静下来!”
苏南雁还真不含糊,估摸了一下手上的分量,抬手便朝这个聒噪的金兵脸上扇了一巴掌。苏南雁果然武功高强,这一巴掌打得不轻不重,打得这金兵牙齿断了七个、舌头咬烂了半寸,晕头转向、耳鸣心悸,却并没有取此人的性命。
这金兵挨了这么一下,果然安静下来,又瘫倒在地上,嘴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柴安风“哼”地嗤笑一声,道:“你这厮不知轻重,不过是个虾兵蟹将,就敢打我手下这些天兵天将,那就是来送死的!照理说,老子是要成全你这一片心意,让你去见阎王的。可惜我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办,要留你一条活路,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金国近百年来汉化已深,寻常金人连老女真话都讲不来,而只会讲汉语。
柴安风的话,这金兵自然是听懂了,一个劲地点头,好像小鸡啄米一样。
“好!看你这厮呆头呆脑的,难的事情我不要你去办,谅你也办不来。”柴安风道,“我放你回去,就是叫你去知会你们完颜合达大帅一声,就说我柴安风来了,他要是有种,就率千军万马过来打我。要是不来,就是他没种,将来……生个儿子没屁眼!懂了吗?”
柴安风这话说得诙谐滑稽,逗得旁边之人都禁不住放声大笑。
这金兵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只能嘴巴里嘀咕个不停:“懂了……懂了……”
“行了,你走吧!”柴安风半点也不留恋,抬起脚就往这金兵屁股让狠狠踹了一脚。
金兵挨了一脚,立刻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去赶紧爬了起来,连滚带爬
地就要翻过矮墙往樊城方向逃窜。可他方才被点了穴、又被狠狠打了个耳光,受伤不算太轻,就是这半人高的矮墙在他面前都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刚翻上去一半便又跌了下来。
只听苏知鱼叹息道:“爵爷,看这厮的穿着打扮,还有腰里挂的银牌,大抵是个承信校尉、昭信校尉之类的小军官。又是个女真人。要是平常交战时候,割了他的首级,就能到朝廷那边换贯的赏钱呢!爵爷放她走,可惜了……”
苏知鱼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却吓得这个还算有些官职的金兵脚下一软,又从半截矮墙上摔了下来。
“哼!”柴安风冷笑一声,“不就是个承信校尉嘛,七品官罢了,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今天不是来取他的首级的,是要来取樊城的!黄大个子,这厮翻不过墙,你帮帮他!”
黄有功是个粗人,听了也不犹豫,提起那金兵脑后的辫子,抡起臂膀便将这人狠狠往墙外一甩。这黄有功果然膂力过人,甩这一个大活人,就跟甩铁饼一样,愣是将他甩过了矮墙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停了下来。
“哎呀!”黄有功叫道,“那厮怎么留了样物件在我手里?”
说着黄有功摊开手,却见那金兵脑后的辫子竟被黄有功扯断了捏在手里,随风一吹就好像一根老鼠尾巴正在抽动。
柴安风笑道:“女真人最爱在脑后扎辫子,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