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李世民对袁天罡颇为信任,如果不是他能听见房遗爱的心声。
房遗爱坟头的草应该都应该半人高了吧!
表面上前倨后恭,背地里简直一肚子的坏水。
最最令李世民气愤的是,在房遗爱的心中,好像他那些儿子就没有一个好人。
朕的儿子虽然都野心勃勃,但皆能文能武,一表人才。
这,大概是李世民面对房遗爱那一针见血,比袁天罡的预言还狠的心声时,最后一丝的挣扎了。
看着房遗爱大摇大摆出殿的身影,李世民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了。
让他去给皇子们侍讲,李世民完全是看在了房遗爱扶唐天将这个比较有可能的身份上。但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情,再想想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李世民只能扼腕叹息。
“希望他除了脑子不太好,老是预言朕的儿子们谋反以外,还能有一些其他的本事吧!”李世民心中叹了一声,再度伏案。
李泰和李佑也准备造反,这事得好好查查。
最近突厥还闹的乱糟糟的,惹了不少麻烦事。
简直诸事不顺。
连起来就两个字——头疼!
……
房遗爱优哉游哉的出了宫,心中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农场大业。
这是一个非常难能可贵的机会。
有皇帝背书,皇子们当劳力,这农场借他们十个胆子,应该也没人敢眼馋。
在这个时代,没有比搞农场更有前途的产业了。
至于寻常人眼中的当官,房遗爱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条道上努力什么。
干着就行了!
他爹房玄龄当朝宰相
,还有个公主老婆。
愁仕途,不存在的!
出承天门,过安福门,房遗爱走进了安定坊。
依旧是那个茶楼,依旧有人在叨叨他的闲话。
但房遗爱等的人没有来……
他溜达了一个早上物色的数十个人选,一个没有来!
舔了舔嘴唇,房遗爱笑了,“玛德,草率了啊!”
“但你们觉得这个样子,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找不到你们了吗?”
“你们也太小看我房遗爱了啊!真的是,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人呢!”
他没有继续再等下去,而是先回了一趟府。
带上印信,点起府中百名卫士,浩浩荡荡的出了门,直奔安定坊。
安定坊的坊正是一个十分油腻的中年大叔,当房遗爱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卖豆腐的寡妇聊得你侬我侬,还时不时牵两下小手。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坊正多是有眼力见的主,看到衣衫华丽的房遗爱,他纳头便拜。
“我说,你听!”房遗爱抬起手中剑戳了戳坊正的肩膀,“面色泛红,脸型很像马脸,左鬓角还有颗痦子,块头很大,此人是谁?”
油腻的坊正大叔,差点被房遗爱这个动作给吓死,“公子说的应该是赵九郎,他曾为屠夫,后因邻里口角,发生了一些矛盾,被充入不良人。”
“圆脸,肤色偏黑,头发油腻,眼睛较小的,同样膀大腰圆,又是谁?”
坊正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人像是仇英……”
“吊梢眉,细长眼,双目精光逼人,薄唇泛青,下巴上留了一撮小胡须的是谁
?”
“此人是安定坊有名的郎中,名为 傅天和,此人也是个用毒的好手,公子须当谨慎!”
“人皆说坊正三教九流皆通,看来传言还真不假,这些人你竟然都门儿清。我问你,赵九郎家在何处?”房遗爱问道。
他准备先拎个出头鸟,然后再一个一个收拾。
他说的话都不管用了,真当劳资恶棍的名号是白来的不成?
“公子误会了,只是凑巧小人都熟悉他们,凑巧,凑巧,呵呵。”坊正干笑一声,说道,“好叫公子知晓,赵九郎此人无家可归,常居暗馆,他有个相好的名唤艳娘,两人虽无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
坊正如数家珍般说完后,微微仰头问道:“可是赵九郎等人惊扰了公子?若如此,不知小人为他给公子赔个不是,能否行得通?”
房遗爱轻笑一声,“你觉得能行得通吗?”
坊正顿时满脸尴尬,“应该……是不能。只是赵九郎一向为人老实,当年发生口角,也是那卖棺材板的太刁钻,过于欺辱人了。”
“他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房遗爱盯着坊正问道。
“那不是,那不是……”坊正连忙说道,“只是赵九郎为人仗义,小人颇为熟悉。今日赵九郎回来后就在急急忙忙的找人,小人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可一不说工钱,二不说干什么,哪里有什么人跟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