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比青纸贵了一文钱,但质量却是高了不止一层。”
颖娘一边写,一边笑道:“所以现在大家都买这雪纸,已成风尚。”
刁二爷顿时眼珠子一转:“这雪纸,出现多久了?”
颖娘想了一下,道:“刚出现三四天而已吧。”
“才三四天?”
刁二爷顿时面露喜色,暗道:三四天时间,恐怕还没传出长安。若是能将这纸倒卖去洛阳,定能卖个高价。
洛阳繁华,不在长安之下,距离还近,脚程来回不过半个月而已。
这些纸张的质量非常高,根本不担心销路。
稳赚不赔啊!
等回头处理完手中的事,就去长安书铺打听打听。
长安书铺?
那不是青鸾说的那个酒店小掌柜开的吗?
刁长寅眼珠子一转,顿时眉开眼笑。
到时候,让青鸾给引荐一番,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二爷,信我写好了。”
此时,颖娘也将信封写好了,递出去说道:“翠香楼的路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
刁长寅将信封收好,赶紧告别了颖娘,匆匆前往翠香楼。
翠香楼就在东市旁边的平康坊,刁长寅很快来到楼前。
“呦,这不是刁二爷吗?有日子没见了,忙什么呢?”
一个抹
着胭脂的半老徐娘,扭着腰跨从楼内迎出来,掩笑道:“把我们家女儿拐走了,也不说回来看看娘亲,真真的无情无义。怎么,今天又惦记上我家哪个女儿了?”
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地深了。
这刁二爷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进这秦楼楚馆,却一向是出手大方。
虽说前几年赎了颖娘,但来这儿的频次,也丝毫不见减少。
这等贵客,当然要好生招待了。
“汴家娘,不知公孙大家可在府中?”刁二爷虽则好。色,也知道轻重缓急,连忙问道。
这老。鸨娘乃是汴州人士,年轻时候也是平康坊有名的牌子,素来唤做汴娘。
如今虽是年老色衰,却依旧还用着旧时名号。
手下养了不少的“女儿”,其中尤以林妙儿最为知名,乃是这翠香楼的行首,最是艳名远播,尤其是一手剑舞极其精彩,连皇城根下的进奏院内的大头巾,也有不少慕名而来。
刁二爷当年也是花了大价钱,想做个公孙大家的入幕之宾。
只是手头银子太少,只能勾走了公孙大家的贴身丫鬟,也就是颖娘。
当年也是出了不少风头。
“怎么,赎了贴身丫鬟不够,还惦记上主子了?”
汴老娘眼神一飘,打趣一声,却是扼腕叹息道:“
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啊,我家公孙娘子这才刚刚歇了……”
刁二爷也是久经风尘的人,岂能听不出这是对方在搪塞自己。
那公孙娘子乃是平康坊内一等一的大家,怎么可能是自己想见就见的。
“汴家娘误会了。”
刁二爷这才掏出书信,说道:“颖娘想念公孙大家之前的恩情,这才托我送了封信过来的。”
“这等小事,哪里用的找二爷亲自跑一趟?”
汴老娘瞥了一眼,不怎么在意,随手接过去便让人送了进去,挽着刁二爷道:“还是先去看看咱们家的好女儿……”
说着,便带着刁二爷进了楼子。
翠香楼隔壁。
一个小院庭。
身为平康坊有名的行首,林妙儿是有自己的独院的。
整个翠香楼,也只有这么一个独门独院。
柳荫之下,两个少女正面对而坐,持棋对弈。
“又输了。”
左边的红衣女子气馁地将手中的黑旗扔下,赌气道:“不下了不下了,你都不让我一点。”
对坐的女子穿着赤膊小甲,作一副武士打扮,露一双雪白无瑕的玉臂,见状放下手中的白棋,轻笑一声道:“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都让你悔了三次棋了,哪里不曾让了。只是你自己心乱了,意乱神迷,招招错下。”
“哼!”
红衣女子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站起来道:“公孙伬,下棋我比不过你,来来来,咱们比武!”
但是刚一站起来,便是脸色一变,痛苦的捂着肚子坐下了。
“受这么重的伤,还想比武?”
赤膊小甲的女子见状,赶紧起身跑过来扶着对方:“你也真是不小心,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势,换成旁人,现在命都没了。”
“只是一时大意了。”
红衣女子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似是不太想回忆之前的事情。
扶着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