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有何蹊跷?”
袁春刚和师爷闻言,纷纷一愣。
人都杀了,还有什么蹊跷的?
李晟下意识推了一下眼睛,发现鼻梁上并没有镜框,只能作罢。
“咳咳,二位请想想,刁龙年纪轻轻,个头比张四本人还要小一头,怎么可能能一棒,子就把张四给敲死呢?”李晟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师爷和袁春刚面面相觑,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得罪不起站在李晟背后的“长孙无忌”,却也同样不想得罪皇帝身前的红人长平郡公。
小忙可以帮,大事是万万不敢出头的。
师爷试探着问道:“那按照李公子的意思是?”
李晟厚着脸皮,尴尬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俩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年纪不大,恐怕只是一时失手而已,按咱们的大唐律,这罪行是不是能稍稍减轻一些……当然了,不会让县令老爷白白辛苦便是。”
说着,李晟从怀中摸出一颗圆珠,放在了县令袁春刚的眼前。
县令只是飘了一眼,就是瞳孔微缩。
卧槽!
这么大!
怕不是有鹅蛋那么大!
怕不是一只手都握不住!
关键还如此晶莹剔透!
别说师爷了,就是县令老爷自己,都是直接看的眼睛都花了。
咕咚
。
不知是谁,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李公子,你把我本官当成什么人了……”
袁春刚微微扭了一下脖子,直觉的浑身燥,热、嘴唇有些的干裂的。
若非事涉长平郡公,乃是陛下的亲信。
袁春刚恨不得现在就跑去监狱,亲自将那刁龙给请出来。
“哎呀,这珠子好生漂亮啊!”
袁春刚尚且还存有理智,旁边坐着陪酒的侍妾却是直接被这宝珠给晃得眼花了。
她不能自家老爷发话,便一把抓起那宝珠,放在眼前查看。
这宝珠并非纯净透明,而是内有缕缕淡如轻纱的丝线,宛如一缕仙气一般飘散,美轮美奂。
虽然有些瑕疵,却瑕疵得正正好好。
绝对是世所罕见的宝珠!
尤其这个头……
这位县令的宠妾只是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眼睛了。
她攥着宝珠,放在宽松的胸,口前,蹭这自家老爷的胳膊,娇羞着抛着媚,眼,娇滴滴道:“老爷,这宝珠,奴家可是喜欢的紧呢……”
这声娇斥,酥酥,麻麻的,直接把袁春刚耳听得五迷三道。
“好好好……”
袁春刚一把搂住自家侍妾,拿过那宝珠把玩一番,着实有些爱不释手,很是把玩了一番,赞叹道:“李公子当真是爽快至极啊的……
”
“县尊大人喜欢就好。”
李晟拱手恭维,干笑一声。
毕竟还是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贿赂当官的,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好!”
袁春刚醉迷般看着眼前的宝珠,顿时心中大定,扭头看向师爷:“师爷,李公子乃是本官的恩人,他得事儿便是本官的事儿……不过,其实本官也觉得此案有些蹊跷……”
“上官,您的意思是……”
师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宝珠,脑子都转不动了。
刷。
袁春刚一个抄手,将宝珠收入怀中,淡淡道:“那刁龙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哪里来的气力,能一棍子打死个人的?”
“县令老爷,学生方才就对此案有些怀疑。”
师爷也回过神来,附和道:“要我说,恐怕那张四身前就已经身患重病……与刁龙冲突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诱因……”
“哦?若是如此……”
袁春刚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都是经年的老狐狸,袁春刚那还能听不出师爷的言外之意。
但若是张四身上有什么毛病,然后刁龙只是诱出了病症。
这么一来,张四的死,可就跟刁龙的关系不大了。
顶多治个打架斗殴罢了。
这么一来,即便那张三不满,能请来长平郡公
,那张舔狗……啊呸,张公爷也不能说寻衙门的麻烦。
而眼前这李公子,分明只是想保住刁龙一条命,不死就行了。
这办法,倒是颇为折中啊。
只是背地里,恐怕少不了闲言碎语。
即便张三不满。
但既然长平郡公都懒得追究了,你张三一个泼皮破落户……谁他么认识你啊。
说到底,死的终究只是个义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