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爷的能帮助下,衙门很快就将李晟需要的东西,迅速备齐。
一张蜡纸、一只铁笔、一小坛红墨、一桶墨水、一张细布,一叠纸张。
构成了一个简单的油印机。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晟用沾染了的红墨的铁笔,在蜡纸上写下大大的“大唐”二字。
红色的墨汁,落在蜡纸上,鲜艳明亮。
铁笔写赤字,油墨刷蜡纸,
下一刻,细布下方纯净赶紧的纸张上,同样出现了清晰的“大唐”二字!
见到这一幕的马师爷,瞠目结舌。
一旁站立的刁青鸾,同样杏唇微张,瞳孔瞪大。
“这……这是什么戏法?”
马师爷愣了半晌,连忙跑到李晟的身边,惊愕的掀起细布下方的纸张,放在阳光之下细细查看。
大唐二字,清晰可见!
“这……怎么会这样?”
马师爷扭头,依旧震惊万分的看向李晟。
李晟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伸出手指在蜡纸表面,用指甲轻轻一刮。
一层薄薄的蜡油,被李晟刮下。
“蜡!”
刁青鸾眼前一亮,连忙走到那个略显简陋的木制油印机旁,狐疑的俯下身子,用青葱的雪白指尖,轻轻的在纸面上刮下一层薄薄的蜡油,细细验
看。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取过那个滚墨的滚筒,在蜡纸上重压而过。
掀开细布,又是一张印了“大唐”字样纸张,出现在三人面前。
上面的字,和马师爷手中那张纸上的字,一模一样。
甚至连笔锋,都原封不动!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刁青鸾眼前又是一亮,猛然掀起这第二张纸张,欣喜若狂的看向李晟。
李晟微笑着点点头。
“什么意思?”
马师爷还不明白,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
刁青鸾激动道:“师爷,是蜡油,是蜡油!”
马师爷一脸懵逼,依旧懵懂。
“还是我来解释吧!”
李晟轻笑一声,将早已准备好的另外一张蜡纸,从手边抽出,放在两人面前。
刁青鸾虽然隐约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但却无法清楚的表述。
马师爷就更别提了,依旧一脸懵逼。
两人齐齐看向李晟。
李晟指蜡纸,笑道:“两位请看,这是蜡纸。”
刁青鸾和马师爷齐齐点头。
蜡纸嘛,常见的很,百姓们经常用来糊窗户和灯笼。
李晟轻笑一声。
突然端过茶杯,将茶水泼在蜡纸上,茶水溅湿地面。
“阁下这是何意?”
马师爷依旧一脸懵逼,满脸古怪的看向李晟。
刁青鸾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惊疑的看向李晟。
李晟将蜡纸再次抽起来。
“马师爷,你且看着蜡纸的背面,可有水痕?”
马师爷摇摇头。
蜡纸放水,所以才会被用来糊窗户和灯笼,这是乡间的无知民妇也知道的道理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晟见马师爷还不明白,不由轻轻一叹。
他再次拿起那根木柄的铁笔,在这层泼了水的纸面上,划出一个大大的唐字后,然后将纸面拿起来,放在阳光下。
一个明显的唐字刻痕,出现在蜡纸上。
极其显眼!
“这!”
马师爷瞪大眼睛,猛然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李晟:“蜡?”
“蜡!”
李晟重重点头,笑道:“蜡可隔水,自可隔墨!”
刁青鸾也是轻笑一声:“以铁笔划破的蜡纸,痕下漏墨,自然就变成了文字!”
马师爷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取过一张蜡纸,用铁笔划出自己的名字:马邦德。
油墨印刷,一张又一张的纸面上,出现“马邦德”三个字。
“好啊,好啊!”
马邦德欣喜万分,激动的看向李晟:“这法子,写一遍便能连续复刻,
比手抄快了何止百倍!”
李晟轻笑着点头:“师爷喜欢就好。”
马邦德又问:“这法子是李公子想出来?可有个说法?”
这办法,自然不是李晟自己想出来的。
而是曾经在学校的传达室里,曾经见过的一个老物件。
听看门房的大爷说,这玩意叫“油印机”,乃是八十年代曾经遍布全国政府、学校、机关单位的东西。
听说,延安抗战时,就是用这种土办法,大批量印刷文书。
不仅便宜,而且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