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晟带着人马,敲锣打鼓的从东市,一路来到万年县衙的时候。
袁春刚正在后花园,和刚刚娶的二夫人谈天赏花。
“老爷,不好了!”
师爷从县衙一路飞奔,跑到后花园,一把扯住袁春刚。
“何时如此慌张,叨扰本官雅兴?”
袁春刚不满的瞪了一眼师爷。
“老爷,赵国公那位子侄,找上门来了!”
师爷一把将袁春刚拉到一旁,跳着眼皮道:“对方带了十多号人,在前院正闹腾着要见您呢!”
“哎呦!”
袁春刚腿一软,当场瘫软。
若非师爷在旁边扶着,恐怕当场就要晕倒过去。
“这……这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已经把贼人抓到的了吗?”
袁春刚哆嗦着嘴唇,拽着师爷,哭腔道:“本官就知道,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这是有坏人要针对本官啊!”
师爷此时也是冷汗淋漓:“老爷,你赶紧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呐?”
“挨千刀的,本官好好的在衙门里修身养性,何曾得罪过人?”
袁春刚面如死灰。
今天早上,当赵国公府的使者过来的时候,袁春刚就估计着,这“长安书铺”的事情有内情,绝对是一滩浑水。
正是为了避免自己沾上这潭浑水,所以袁春刚才当机立断,直接带人过去查案。
案子很快就查明白了,不过是几个小贼
偷而已,不到一个时辰就水落石出。
甚至直接破了万年县衙有史以来的破案速度记录!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依不饶!
此时,衙门外面的吹吹打打的声音,隔着院门也隐约传来。
更加让袁春刚和师爷两人,面色更加难看。
“老爷,要不,您摆一卦?”
师爷咕咚一声,咽了一声口水,颤颤巍巍道。
“摆卦?”
袁春刚闻言,哭丧道:“现在摆卦有什么用?难道能把外面那帮人给赶出去吗?”
师爷闻言,唉声叹气:“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袁春刚也是以一时气结。
沉默半晌,还是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摆起了六爻卦。
袁春刚这手卦术,还是从同族表叔袁天罡那里学来的,学的不精,一般也很少用。
如今遇到了这种困局,才摆出一卦,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但没想到,这几枚铜钱,却是齐刷刷的正面朝上!
大吉大利!
“这!”
袁春刚直接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的看向师爷,师爷更是呆住了,也是愣愣的看向自家老爷。
袁春刚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要不,出去瞅瞅?”
师爷点点头。
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四条腿哆嗦着,走到前衙。
……
万年县衙门口。
已经吹吹打打了半刻钟的李晟,眼见衙门口紧闭不开,郁闷不已。
这不对劲儿啊!
自己可是来送锦旗的,要么被打一顿、要么赶紧迎出来。
这闭门不出,连个传话捕快都见不到人影。
怎么看,怎么一副害怕的模样啊?
李晟纳罕不已。
“今天早上查案的时候,那位县令的神色如何?你有没有地方得罪人家?”李晟狐疑的看向廖木尔。
“刚开始还一脸严肃,但等到查出贼人后,便喜笑颜开了。人家可是县令,我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色目人,怎么敢得罪县令大人?”廖木尔郁闷道、
这话倒是没错。
那这位县令,怎么会闭门不出呢?
“这位爷,咱们都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吹吗?”
姜老头提着唢呐跑过来,鼓着腮帮子问道。
李晟果断挥手:“吹,当然得继续吹!”
姜老头点点头,伸出四根指头。
李晟疑惑不解。
“加钱,四倍!”
一起跑来跟着看热闹的刁青鸾,莞尔一笑。
李晟瞪大眼睛。
还加?!
姜老头点点头。
顺便一抬手,原本锣鼓喧天的仪仗队,瞬间齐齐停手。
李晟一脑门黑线。
这老头子瞧着挺老实巴交的,怎么就掉进钱眼里了呢?
但一瞅瞅县衙四周,已经聚集起来的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李晟也不忍
前功尽弃。
“五倍,给我一直吹,不要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