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将军被刺配充军,身为一名老将,他在监狱被扒光衣服,露出一条条刀疤。
横的、竖的、浅的、深的,足足十八条!
就连一旁为他套上枷锁的小兵,手都忍不住颤抖。
他早就听他父辈说过,甘将军,曾经也是抗击西蒙军的英雄。
而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
戴上厚重的枷锁,由两名士兵带着,甘将军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离开京都城。
为他来送行的老臣们、在远处默默抹泪。
而那些,熟知他的百姓,也站在街道两旁默默注视着。
街道的水迹还没干,甘将军就一个个脚印,连成串。
这一串,仿佛他的一生,他努力地想踏上自己的脚印。
每一步都很努力!很认真!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要一阵风吹过,一切都会被风干。
他留不下自己的痕迹。
很快,后面拉粪的马车,便会盖上他的脚印。
他仿佛行尸走肉,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甚至他的执着!信念!
而慕容松站在远远的塔楼上,看着渐渐远行的背影。
他没敢去送甘将军。
他生怕自己会忍不住!
这一次,他感到自己如此无力、无能!
答应父亲铁林王要救出甘叔叔,然而他却做不到。
要让甘叔叔拖着年迈的身躯,远赴千里之外充军。
这无疑是让他客死他乡!
人死,不能落叶归根。
慕容松一夜无眠,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写信给林墨了。
他丝毫没有提,当今皇上的暴行。
而只是一个劲地自哀自怨,说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像甘将军一样,兔死狗烹,死都落不下一个好下场。
“窝草!方彪,你马上行动,在乌鸡山旁截住他们!”
林墨收到慕容松的飞鸽传书,彻底惊了。
尼x,不就是救个老头吗?
你慕容松纠结半天,还愁眉苦脸。
你不敢劫狱,我敢啊!
你不敢劫囚车,我敢啊!
错过了这么多机会。
你不敢劫道,我敢啊!
林墨别说劫道,造反他都敢。
如今,狼烟四起。
西南部的韩王胡峰山,和东川半岛的胡水林两个藩王,也假借“清君侧”的名誉。
揭竿而起!
自此,伤心绝望的慕容松返回黎都,镇守领地。
而洪宾,仍旧守于西辖关。
小乙子,也镇守永城。
至于刘吉和老唐,暂时留在京都,伺机行事!
京都内的胡赢、王成,还在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想着,如果林墨来到京都,那么以林墨的财力和军事手腕,又何惧什么叛军,山贼之流。
可很遗憾,阎公公回去复命。
“陛下,林侯爷说,要三个月后才能到达京
都,皆因他的家产要三个月才能搬完。”
阎公公低着头。
等着胡赢暴怒的狂风暴雨。
但令阎公公没想到的是,胡赢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哈哈大笑。
“王成、你说的对!林墨真是富可敌国,连家产都要搬运三个月,只要他一来京都,咱们的国库不就立马充盈了吗?”
原来,这段时间王成一直都给胡赢灌输。
林墨有多富有,至少有上百万两银子。
比国库的银两还多。
王成经过一番查探,还得知林墨是全国五大纺织商号的老大,并且,是全国铁器锻造坊的幕后老板。
这两秘密,让胡赢相信,林墨就是一棵摇钱树,你说他搬三个月才能搬完家产。
他怎么不信?
胡赢甚至还想叫人帮林墨搬家。
这不正证实了林墨富可敌国吗?
“好好,朝廷那帮老头,老嚷嚷着我大北武朝中部饥荒,又有山贼攻县衙,藩王蠢蠢欲动,等林侯爷的家产到位,我们立马开拔军队。
到时候,看那群老不死,还有何话说?”
“陛下英明!”
王成及时奉上彩虹屁。
没办法,幻术是他放的,怎么也不能自己把他给破了吧。
王成甚至怀疑,林墨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钱。
上百万两银子!
自己懵对了!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料到
,林墨就算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不会送给他们花。
而蠢蠢欲动的韩王胡峰山和东川半岛的胡水林,他们也安耐不住了。
三军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