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话落,霍星延整个人窝进沙发里,意态慵懒,仿佛一只刚被顺了毛的凶兽。
徐云雾站起身来,提步之前,垂眸看他,“没什么机密吧?"
霍星延抬眸,迎向她的视线,认真道,“我没有什么机密是你不能知道的。"
徐云雾面无表情地踱开,可她心里清楚,这是演技拙劣的佯装。事实是,她的心间起了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极其浅显的弧度,却是久久未能平复。
徐云雾顺利地进了书房。她站在门口,静静地打量着这间书房。左右两侧,高耸齐梁的书架无声地耸立着。书架上摆满了书,以及情态各异的小玩偶。
霍星延的书桌倚着落地窗摆放,桌面上文件和书很多,却丝毫不见杂乱。眼下窗帘未关阖,柔和不染一丝尘埃的晨曦照了进来,无声地拓出一片安谧。这可能是霍星延住处最温暖的地方吧?
徐云雾如是想着,思绪的末处,她提步走向了右手边的书架。她蹲下,目光从第三层的书上掠过。看完,失笑。
这个家没有小段公子是不行的。
她挑了三本感兴趣的,随后站起身来。待到她站直,一只小兔子玩偶映入她的眼底,她的目光被绊住。这只玩偶做工精细,材质精良,但这并不是她目光挪不开的因由。真正的原因:这小兔子的花衣裳上绣着两个字,云雾。她静静地看了会儿,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将这只小兔子掬在手心。把玩时,发觉玩偶底部有胶塞封口。略一犹疑,徐云雾拨开了胶塞。玩偶里藏了一个小纸条,她抽出,将小纸条一寸寸摊开,两面竟都有字。正面写着:徐云雾镇宅。
徐云雾:“.....”
她就不应该把时间以及油费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缓下了想撕碎这纸条的冲动后,徐云雾才看了反面。那一面写着:只有她能让我安心。
je ne pensequ''a toi[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想。]这张纸条虽然保存得很好,可仍有时光磨砺后的痕迹,字迹亦是。透过这些,徐云雾似乎能看见独自坐在书桌后低头书写的霍星延。她无从知晓他当时的心情,但她确定那时的他浸于孤独,孤独却无法彻底将他吞没。因为他还有念想,他的念想是她。
长大后的霍星延虽然依旧讨嫌,时不时激得她想揍他骂他,可有些地方终归是与以前不同了。一如现在,他幼稚的行径,勾勒出一抹让她心动的小浪漫。
这是养分,毋庸置疑。
过了会儿,徐云雾将小兔子放了回去,没留下任何被碰触后的痕迹。她带着三本书离开了书房,回到大厅时,霍星延还窝在沙发里。他正在和人讲电话,徐云雾由远及近,多少听到了些。坐定后没多久,霍星延结束通话。徐云雾浅睨他,“又买房了?’
她刚听到的,大半同装修有关。
霍星延:“没有,把这里重新装修下。''
徐云雾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不由怔了数秒,“你对哪里不满意?”
霍星延:“哪哪儿都不满意。”
徐云雾:“.....”这男人心,不也是海底针吗?若是寻常,徐云雾不会管他。但那书房,清静又温暖,实在不该被他祸害,
“书房就不要动了。’
霍星延下意识地回了句:“怎么?”
徐云雾:“我觉得它挺好的。
霍星延:“.....”他终于听到公主殿下一句好话了,只是和他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