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见到陈牧之后,起初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的,更没有之前那个少年说的那样神奇。
尽管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行礼道:“相必你就是刚才那少年的姐夫吧!”
“正是在下,不知您老贵姓?”
“老夫甄立言!”
陈牧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顿时觉得有些熟悉,眼神当即有些迷离问道:“不知甄权与您是何关系?”
当陈牧说出甄权的名字之后,那老者脸色顿时微变。
“正是家兄,年轻人 你与家兄认识?”甄立言问道。
陈牧见此人竟然是甄权的弟弟,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来。
若说大唐谁医术最厉害,人们第一反应一定是孙思邈孙神医。
但若说金针渡穴造诣谁最高,那自然就要说甄权。
此人一生著作良多,而大多医术都在时代的更迭下遗失,唯独留给后世的就是一卷《明堂人形图》。
此图不仅对人体经络穴位一一加以正解,对于后世用来研究针灸之术具有极大的贡献。
因此但凡学中医者,都对甄权这个崇拜万分。
陈牧自然也是如此,毕竟他的针灸之术也从中受益良多。
现今看到这甄立言不免多问了两句。
得知这甄立言竟然是甄权的弟弟,陈牧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而甄立言看到陈牧现在一副“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
“年轻人,听说你也善长着岐黄之术,不知可否与甄某探讨一番,也好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啊?”甄立言开门见山的说出。
“好啊,正想着与甄老先生讨教一番呢,既然您也有意,那我们内堂去畅聊。”陈牧面露喜色的说道。
见二人要进行比试,这可让李承乾高兴坏了。
“嘿嘿,有热闹看了阿姐!”李承乾对着长乐公主小声说道。
长乐公主心里本来还在为陈牧与甄立言的比试而担心,但见二人言谈之中倒也和和气气,不像会打起来的样子。
心里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这惹事精的声音,当即没好脸色的瞪了李承乾一眼。
随后小声威胁道:“你以后再惹事,我就让阿耶将你抓回去,天天抽你屁股!”
说完不再搭理李承乾,而是跟上陈牧与甄立言的脚步,准备去看看这医者比试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所谓医者,本就是以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为主的,因而即是医者本就该断绝这种争斗之心。
但总有些心怀鬼胎之人,喜欢追名逐利,时常靠着自己那些许浅薄的医学常识,就用患者的生命开玩笑,拿来比试一番。
甄立言也算是成名已久的医者,对于这类现象,也是极
为不满的。
虽说提出与陈牧比试,却不是要与陈牧比试谁的医术高明,他是不会拿患者的性命开玩笑的。
陈牧自然也晓得其中的道理,因而今日的比试相对简单一些。
陈牧将甄立言带到内室,只见室内放着两具人偶模型。
上面似有似无的画着些许经络,穴位,看样子倒似与那《明堂人形图》所绘的人型很像。
这让甄立言也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陈牧屋内竟然有此物。
因为对于这《明堂人形图》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这可是他与他兄长共同创造出来的东西,而且这东西按理来说除了他甄家外,别的地方不应该有的才对。
毕竟,现在唯一完善的一副《明堂人形图》就在他兄长甄权手中。
而他与兄长此番来北上,就是准备去长安将此物进献给陛下的。
若非半路甄立言半路访友,和兄长分开半日,此时恐怕已经到长安城了。
他更没有想到,今日在这蓝田县竟然会有这等奇遇,更甚至于,在这个年轻人的家里还见到了其它的《明堂人形图》人偶。
这可让甄立言吓了一跳,甚至于都不等陈牧开口,直接大步走向两个人偶,而后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甄立言一边观测着人偶,一边询问道:“陈少爷,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而陈牧那边还没来的及说话,李承乾倒是颇显骄傲的说道:“那还用问,自然是我姐夫自己做的了,我姐夫可是很厉害的,老头见识到了吧!”
对于李承乾将光环都加在自己身上,这让陈牧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李承乾年幼不懂事儿,但他可是知道,这玩意其实归根结底也是按照《明堂人形图》仿制出来的。
这等于当着人家原创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剽窃啊!
即便陈牧这老脸再怎么厚,这种事情也显得有些尴尬啊!
当下,陈牧立即解释道:“其实这个……”
甄立言没等陈牧解释,在听到李承乾的话后,他就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