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这乾元学府的分科之事似乎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陈牧自然也无法分身。
因此在拒绝陈牧要将其接会府内的请求之后,说是要独自看看这蓝田县的治理状况,以便自己可以回去效仿一番。
陈牧听后,便也没再强求,就仍由其带着房玄龄离开了。
而在离开乾元书院之后,李世民却颇有深意的对着房玄龄问道:“玄龄,陈牧刚才提及关于科举制度的改革,你怎么看啊?”
房玄龄听李世民这么问,自然明白,自家这位皇帝,应该是对此动心了。
随即说道:“陈少爷刚才所说,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总体来说倒也符合形势。”
“哦!来,你细致讲讲!”李世民见房玄龄似乎对此也有些看法,因此想听听他的意见。
房玄龄只好继续说道:“首先从前些时日科举选拔的那批新人来说,现今将其放置不同的司衙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对于不了解实际的情况的他们,仿若一个初生儿一般,很多事情,都需要靠上司提点,以及同僚协助,才能完成下派的任务,因而办事效率上着实让人有些着急。”
李世民
略微点头,这倒是实情,因为这些事,他也有所耳闻。
“而陈少爷所说的分科选试,根据不同部门的缺失,选定相应的人才,这不为是一个高效的方法,毕竟这些人之前都是干涉及到这个行当的工作,出仕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因而他们对于工作自然更好的上手。”
“那岂不是说,陈牧的这个提议,比较符合实际吗?”李世民说道。
“也不能这么讲,陛下,你看现今选试虽说弊端颇多,但其实这其中的门道,您想来也是清楚的,说是给天下寒士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但说白了,不过就是个挂名而已,最终入仕之人,大多数都还是名门望族而已。”
接着房玄龄急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每年能够出仕的寒门子弟那更是屈指可数,这也是为何,马周登榜,会受到如此多的寒士追捧的原因啊!”
李世民一听,不由眉头一皱,这却是实情。
“可是即便如此,难道这改制之举就这么难吗?”李世民问道。
“谈何容易,现在朝中但凡官职品阶较高者,几乎都是皇权贵胄,有几个能不涉及世族家底,而且旧制取仕早已深入
人心,陛下一旦加已更改,想来迎来的反弹必定极大,倒是朝中动荡,那可属实得不偿失啊!”
而房玄龄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相当日天灾之时,众人逼迫李世民书写罪己诏的那一幕至今都让二人铭记于心。
他们这些人若说上阵厮杀倒是没什么能耐,要论及朝堂争斗,那可是刻在骨子里的技能。
一旦自身利益受到危害,他还管你是不是天子,再不济都会给你挂上个昏君的骂名。
李世民从即位至今,所吃的苦头已然不再少数。
因而这科举改制之事,说来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却难以登天。
但是此前若是没有听陈牧说起,李世民断然也不会想到这么干。
现今得知其中弊端颇多,作为誓要成为一代明君的李世民,怎么可能放任这种漏洞而不闻不问呢?
因此在这强大的压力之下,不由让李世民的脑细胞顿时死亡了数亿之多。
“而且,陛下,你若真心想将这科举改制,首先要面对的一大问题,那自然就是怎么说服朝中的那些腐儒和世家,因为他们才是这科制的主要阻力啊!”房玄龄直指问题关键。
此刻在明白这
问题关键所在的李世民,现下也算失了对策,想要改制,就要面对强大的压力。
若是不该,朝堂又永远存在这等弊端,使大唐不得进步。
因此头疼的李世民也有些不想再想下去,对着房玄龄说道:“罢了,这改制的问题太过复杂了,涉及东西颇多,现在朝中属实经不起这样的风波了。”
房玄龄看到捂着脑袋的李世民,心中自然有些不忍。
说句以下犯上的话,在看待李世民的问题上,房玄龄更似将其当做自己的兄弟一般。
因而见李世民如此为难,他心中当然也不好受。
况且以他这一代名相的眼光,当然也看出陈牧所提的分科改制的优点,对于未来的大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若是真能照这样办,大唐怕是用不了几年,就能让朝中各处都各司其职,盛世也是指日可待。
可是真要这么办,房玄龄此刻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一个说不上很好的计谋却在其脑中展开。
在盯着李世民看了许久,斟酌了片刻之后,一咬牙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您若真心有意进行科举改制,臣这里倒是不为有一个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见房玄龄有计,顿时头疼便好了几分,兴喜的问道:“玄龄快说,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