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紫宸殿!
李世民站在书案旁,正在洁白的宣纸上急笔狂舞,磨炼着书法。
而房玄龄却站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待李世民将手头的字写好之后,而后抬头问道:“玄龄啊,这募捐之事已有数日之久,不知现在境况如何啊?”
见李世民问及此事,房玄龄当即回答道:“禀告陛下,据各地送来的奏疏,此番募捐之事甚有成效,现今为之募捐到粮食便足足有八百万担,钱银亦是有百万贯!”
李世民一听,也是虎躯一震。
玄武门之变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他接管帝国大权也是有一段时日,自然对自家国库了如指掌。
由于遭逢灾年,为了支援灾区,国库空虚,自家内库也青黄不接,以至于皇后不得不下令内宫紧衣缩食,节省开支。
抛开那八百万担粮食,就那百万贯银钱就足以抵得上国库和内库存银总和了。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粮食,这在灾年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那混小子真是个鬼才,这勒石记功真的是治国良策啊!”李世民感慨的说道。
平日里想让这些世家捐出些钱银,一个个撒泼耍赖,
各种理由哭穷,能少捐就尽量少捐,搞得他李世民自己就像是叫花子一样。
谁知此番勒石记功一出,这豪强世家为了自己名声,都不落于人后,短短几日筹集的钱粮竟然有如此之多。
想到世家大族们之前哭穷的嘴脸,李世民心里不由得一阵膈应。
随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着房玄龄问道:“玄龄啊,你说朕平日里是不是待他们太过仁厚了?”
而这淡淡的一问,便是让房玄龄顿时一惊。
伴君久许的他,自然嗅到了李世民那极其隐晦的杀意。
随即赶忙劝道:“陛下隆恩,自是念及旧情,他们这些人怕是也穷怕了,这才做出这等有违圣意的举动,因此陛下还望能够谅解!”
房玄龄的这一番话,也算是让李世民的怒意消减了几分。
“罢了,罢了,既然他们都捐赠了钱粮,那朕也不必再过多计较此事。”李世民说道。
房玄龄见李世民怒意以消,随即笑道:“此事多亏了那陈家小子,陛下可得好好奖赏那小子才对!”
“玄龄,你说给这小子赏金百两如何?”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陛下,不妥啊!”
“哦,这是为何?”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刚刚蓝田县上报的奏折,那边的募捐结果也已经出来了,那陈牧直接捐粮五万担,捐钱万贯,想来那陈家小子并不缺钱啊!”
李世民顿时一惊,当即问道:“果真捐粮五万担,捐钱万贯?”
房玄龄便道:“嗯,不过不是以陈家庄的名义捐的,而是以陇西李氏的名义捐的!”
“这又是为何?”
“据蓝田县令汇报,那陈家小子为了能让李县尉调回长安,故意这么做的!”
李世民此时大受震动,感慨道:“真是一个纯朴的娃儿!”
接着李世民再次问道:“玄龄,此前让你去查这陈牧以及李县尉的底细,有结果了吗?”
房玄龄说道:“陛下放心,已经有消息了!”
“哦!快快说来,这陈家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房玄龄当即说道:“陛下,这陈牧蓝天县人士,其父陈骁当年乃是秦王府校尉,与陛下您一同参加讨伐刘武周的战役,由于其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在这军中也颇有声望。但是不幸在在雀鼠谷之战时,身受重伤,不得不离开军
中。得陛下恩赐,在老家蓝天县求一安生之地。后娶妻生子,这才有了陈牧。”
“但是好景不长,在陈骁垂髫之年,便因旧伤复发,便是早早离世,最终留的孤儿寡母一直凭借家中仅有的那点薄产予以度日”
话音未落,就听李世民沉声道:“哦!竟然还是功臣之后,不愧是我秦王府出来的人!”
但话音一转,李世民再次说道:“只是,以之前你我看到的情况以及此次募捐的事情来看,陈家可不算是薄产啊,说是富可敌国也差不多,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房玄龄当即说道:“此事说来也怪,这陈家在三年前便是即将要撑不下去,在陈晓去世之后,陈母也因为长久忧心家中事务,便是患得一身重病,为了给陈母看病,陈家已经到了变卖家产的境地。”
“然而就在这时,陈牧却是突然开窍一般,便将陈家一概事务皆数扛起,竟然让这奄奄一息的陈家一下子便活了过来。非但如此,在这三年之中,便是将产业扩大了数十倍,于是有了眼下的陈家庄。”
李世民在听了陈牧的经历之后,也是对于此子越来越感
兴趣。
如此力挽狂澜的样子,倒是颇有自己当年的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