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忠喘息着,“你要是,再来晚一点,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抱歉,我还以为会在老陆葬礼上动手,来得晚了些。”陈木朝着冯忠使了使眼色,冯忠也立刻意识到其中的缘由,吧唧吧唧嘴,到嘴边的抱怨又被咽了回去。
“你也是的,怎么只守不攻啊?”陈木扭了扭脖子,左手握着一把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的长弓,线条流畅,弓身光滑,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两端像是黏贴着两根鲜艳的羽毛,一根青色,一根红色,在风中摇曳生姿。
“这个邱刚浩不对,无论是手段还是招式法术,皆和此前不同,我自知不是他对手,贸然攻击难免露出破绽,怕是我还撑不到你来的时候。”
“退!”陈木明白其中道理,也没有废话。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银锣大人?老邱?还是神遗教的护法?”陈木冷冷地看着不远处摆弄着黑枪的邱刚浩,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像潭水一般平静,又如深秋的寒夜一样凄清。
然而,他那深不见底的潭水上,泛起细小的波纹,一片竹叶轻轻的落在水中。
毕竟,以前他们一起共事许久,更是私交甚密。两人都没能正式修行的时候,曾一起不知疲倦的追捕逃犯,也曾一起经历过流寇土匪的埋伏袭击,身负重伤逃出生天。
只是,如今的邱刚浩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在这一刻,陈木的心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也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他眨了眨眼,那细小的波纹被抚平,右手搭在弓弦上。
欻!欻!欻!
扣弦,全力满弓,松手。
一次崩弦飞出三道青芒,成品字射向邱刚浩。
左手阳握枪杆,掌心向上,右手阴握枪尾,掌心下扣,一幅太公钓鱼势。
右手用力,左手沉稳不动,枪尖在枪尾的运动下或刺或晃,叮!叮!叮!三声脆响,并将三道青芒尽数打落。
邱刚浩偏了偏脑袋,对方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他的眼睛变回了原先的模样,闪过一丝恍然的神情,“陈松?!”
接着,面带痛苦地眨眼摇头,眼睛又变成了白眼黑点。
他鼻子隆起皱纹,龇着牙,脸上的每一寸肌肉轻轻抖动,面目狰狞恐怖,“你手中的东西哪儿来的,把它的本体给我!”
邱刚浩嘶吼着,脚下踉跄了两步后迅速上前,左手托枪,右手送枪,一记青龙献爪,枪出入龙。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完全弥补了距离上的不足,出手的瞬间,枪尖就刺到陈松的面前。
陈松侧步躬身,黑枪刺空,接着邱刚浩晃动手臂,改枪为棍,枪尖也跟着他的手臂节奏朝着陈松的脖颈处拍打。
低头,翻身,后脚踩在枪上,将枪身向下压,企图将枪尖踩死在地上,同时拉弦。
又一道青芒飞矢在翠绿色的弓上迅速成型,陈松毫不犹豫松开手指。
长枪被重重地力道踩在地上,邱刚浩也因此动作混乱,青芒趁机顺着枪身,直射他的胸口而来。
邱刚浩果断松开左手,侧身躲开青芒,接着右手用力一拉枪身,如他所料并没有帮助黑枪脱困,但这也并非是他地目的。
借助右手的拉力,他迅速贴着枪身旋转,立刻近身陈松。
就像通背拳以长击短,邱刚浩的双臂如同两条灵活的鞭子,啪啪作响,化作千万道手臂的幻影,抽打向陈松。
此时长弓被陈松用成了形状奇异的棍子,他握着一端,一边阻挡着邱刚浩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还找准机会,在对方的破绽之处抽打。
两人来来回回,一时间难分上下。
“嘶,邱刚浩已经这么离谱了,陈松居然能和他打的难解难分。”云奕听见动静的时候,躲着烟尘也看见了全程,包括邱刚浩对冯忠出手,乃至现在的和陈松交战。
“不听,他俩现在是什么修为,我只能感觉到两团炙热醒目的火焰,看一眼都灼伤了眼睛。”
此时的不听也看得极为认真,不过和云奕不同,他关注的并非两人,而是它们的气息。
“嗯…”不听愣了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很难说,他们出手的威力似乎达不到超凡,可气势又和超凡没有区别。”
“你能看见笼罩在邱刚浩身后的虚影,对吧?”说着,它又像是要求证什么似的,开口问了句。
“没错。”云奕点了点头。
“不只是出现那个虚影的邱刚浩像是巨鹿,现在我觉得那柄长弓也熟悉,和大鸟的气息很相似,就连配色都一模一样的;就好像是他俩都借用了外力,超凡的气势是外力带来的,实则他们俩都没有达到。”
不听说得是推测,云奕听在耳中就觉得很契合现在的情况,因为见识少,所以他敢下结论。
“什么虚影?”身后传来一声疑惑,还有轻轻的喘息声。
云奕一